桃蓁心里不断用这些理由说服自己。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她将西游来来回回看了无数遍,从不记得有这么个结局。
结局……
可西游最后只写到五圣成真,再多的便没有了……
无论桃蓁在心底怎样劝慰自己,也抵消不了刚才看见的情形与如来那一番话带给她的冲击。
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足够让她害怕。
大圣怎么可能消失?怎么可能只是作为唐僧内里的一面?
&ldo;这一切不假,可却尚未发生。&rdo;
尚未发生?桃蓁泪眼朦胧地抬头。
观音一脸慈悲模样:&ldo;镜池不但能见眼下的情形,也能窥见未来,预知将来的磨难。桃蓁,这便是你的磨难。&rdo;
&ldo;这是将要发生的事?&rdo;桃蓁一时间难以置信,&ldo;是……我的磨难?&rdo;
&ldo;正是。&rdo;
她愣愣回过身,看向身后。
唐僧正在宝殿上恸哭。
&ldo;如今你有两个选择,&rdo;观音淡淡道,&ldo;其一,离开镜池,离开这些年来所经历的一切,甚至不可再回桃林。其二,入镜池泉眼,落入过往十四年轮回。&rdo;
第一个选择,不就是让她眼睁睁看着大圣灰飞烟灭什么也不能做?
桃蓁问:&ldo;入过去十四年轮回是何意?难道能改变这一切?&rdo;
&ldo;镜池泉眼虽能使你回到过去,但却等同于重新开始,没有半点记忆,&rdo;观音微微一笑,&ldo;若你以为能改变,就自管去试试看吧。&rdo;
桃蓁心顿时凉了。
观音既然这么说,便意味着无可改变。
……她根本不会记得这一切,又如何记得改变。
无论选哪个,好像都没有半点用处,唯一不同的是后者能让她再次沉溺在这十四年中,活在大圣还未曾灰飞烟灭的时刻,贪婪最后一段时光。
&ldo;我……&rdo;桃蓁只觉得喉头像有什么东西堵着,半晌也只能发出这么一个晦涩的音节。
观音见状,开口道:&ldo;你不是问我,为何带你来这里?&rdo;
&ldo;这已不是你第一次来混沌之境,混沌之境之所以既在镜中又在镜外,便是因为从泉眼进入再次经历过去后,时间行进至从前进入泉眼的那一刻便会变得模糊。你之所以在这里,全因你过去早已做过选择。&rdo;
短短一会儿的功夫,桃蓁觉得自己已被迫接受了太多太多的讯息,观音最后这番话更是令她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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