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是这个阳光。&rdo;
屋中并没有人回答他。
菜市口西边的一条破烂胡同里,一座大院儿的门敞着,与其说敞着,不如说关不上‐‐它掉了半扇门。
那孩子就坐在门槛上,不说话,托着下巴看着胡同尽头的大街,仿佛在等谁回来。
有人牵起了他的手。
饭儿仰起脸来,教书先生模样的叔叔向他柔和的一笑,眼尾上扬。
明台摇了摇他的小手:
&ldo;走吧,叔叔是来接你的。&rdo;
&ldo;你是谁?&rdo;
饭儿才七八岁的年纪,但并不怕人,哥哥说过不能和陌生人走,除非他不回来了。
哥哥已经三天没回家了。
&ldo;你哥的朋友。&rdo;
饭儿有些吃惊,哥哥认识的朋友里,没有这样体面的读书人,他不禁瞪起圆溜溜的眼睛:
&ldo;我哥哥有先生这样厉害的朋友吗?&rdo;
&ldo;有的。&rdo;
&ldo;真的吗?&rdo;
明台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粉色的卡纸,看样子像是哪个风月场所的明信片。那上面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他将它送到饭儿的手里:
&ldo;你看,你哥哥写给你的。&rdo;
饭儿努力辨认了一会儿,哥哥教了他识字,但他还是太小,只得摇摇头:
&ldo;认不全的,我哥读书去了吗?&rdo;
男人不置可否,他摸了摸饭儿的脑袋,询问他的名字,得到回答后有些好奇的问:
&ldo;为什么叫这个名字?&rdo;
&ldo;我哥说,这名字招人喜欢,谁不喜欢饭呢?&rdo;饭儿仰起头来:
&ldo;你喜欢吗?&rdo;
明台笑着点了点头。
饭儿认出小满的笔迹,顿时对明台放下了戒心,答应一起走。明台觉得小满一定平时跟弟弟说过很多次这种事情,毕竟,他们这些人,都要做好这一天来临的准备。
两个人走出了胡同,一大一小。明台低头看了看饭儿,塞进他手里一只拨浪鼓。时光流转,他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ldo;你是学校里的先生吗?&rdo;
&ldo;是。&rdo;
&ldo;我也可以去你的学校吗?&rdo;
&ldo;不行,你太小了,我可以在家里教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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