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事没事。&rdo;张怀斌口齿还是很含糊,不过较刚做完手术那会已经很不错了。
赵先生看他把老人扶下了车,说:&ldo;那你先扶爸上去,我把车锁了再把这些东西拿上去。&rdo;
&ldo;自己拿方便吗?要是拿不下我让悦庭下来帮你。&rdo;
&ldo;不用,我自己可以的。&rdo;
温睿只好先扶着老人上楼去,他们小区的楼层不算高,没有电梯可坐,对老人来说爬楼梯是件难事。
温睿问:&ldo;您今儿是自己爬还是我抱?&rdo;
张怀斌含糊地说:&ldo;自己爬一层,你再抱。&rdo;
温睿笑了起来,&ldo;行,都随你。&rdo;他搀扶着老人陪他一阶阶地爬楼梯。
老人的一条腿瘫得有些严重,现在仍然僵直,上楼梯时他只能先迈另外一条好腿,然后再把那条腿给挪过去,爬起楼梯来格外吃力。
赵先生提着东西从两人身边经过,他嘱咐温睿:&ldo;小温,别让爸爬得太累。&rdo;
&ldo;嗯,我知道。&rdo;
&ldo;那我先上楼了。&rdo;他说着三步做两步,往楼上跑。
这么些年了,赵先生和张逸秋已经非常信任温睿了,即便他们不在老人身边,他们也相信温睿会把老人照顾得很好。
张怀斌连爬了一层楼,扶着扶手直喘气,温睿陪他歇了会儿才问:&ldo;抱吗?&rdo;
&ldo;嗯。&rdo;
温睿把老人打横抱了起来,老人个头不算高,这几年怎么吃也不长肉,浑身上下好像只剩骨架了,抱在怀里一点重量都没有,温睿抿了抿嘴唇,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老人比上次还要轻了。
他小心翼翼地迈台阶,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ldo;您最近身体怎么样?&rdo;每个星期两人会视频个三四次,温睿每回都会问这话,张怀斌总是说挺好的,没事,可当面一看他才发现老人的话都是敷衍之词。
张怀斌听他这么问,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好老老实实地说:&ldo;又瘦了,最近累得更快了,可又不敢睡,就担心这一睡就悄无声息过去了。&rdo;
温睿低喝:&ldo;别瞎说,我还等着给您过七十大寿,八十大寿。&rdo;
张怀斌无声地笑了,过了会他才喃喃:&ldo;好,给我过大寿。不过七十大寿可能没了,我再熬两年,可以给我过六十五的大寿。&rdo;
他真觉得他没几年好活了,现在还能颠簸,再过一年他这把老骨头就经不起折腾了,估计也回不来了。
他自然也说不出就就在淮城的话,先不提他儿女同不同意,他要死也不能死在温睿家里,那得多晦气。
温睿被他说得心里发酸,他埋怨说:&ldo;您怎么这样啊?就说您心态摆不正。你看我们小区的老人家一个个精神抖擞,人老太太老头晚上还在楼下跳广场舞,晚上带你去看看。您就是一个人憋久了,那边没人陪你这小老头玩,您才喜欢胡思乱想。&rdo;
&ldo;好好好,不说这个不说这个。&rdo;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温睿缓缓把老人放了下来,张怀斌虽然不重,但抱着爬楼胳膊还是有些受不了。
江悦庭正在给赵先生递茶水,见老人进来乖巧地叫了声爷爷。
&ldo;悦庭是不是又长高了?&rdo;
江悦庭温笑着说道:&ldo;您每次都是这话,我这几个月没长个了。&rdo;
温睿把老人扶到沙发上坐着,&ldo;对啊,他不能再长了,再长高吓人。你去给你爷爷倒杯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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