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我们是陈国人。不过,我们如今愿意做夏人!绝对无二心!&rdo;
&ldo;我们一开始便要救的是汉人,无所谓国别之分。不过,我大夏与别国不同,军中子弟皆需是平民良家子弟,你们如今一无户籍,二无保人,如何从军?&rdo;
&ldo;啊?这个……&rdo;
&ldo;你们也不要心急,在我们后边就是民夫的队伍,你们可自去寻带队的亭长。&rdo;卫渊也不多说,此时虎贲们已经结束了杀戮开始集结。
&ldo;不、不要!不要杀我的孩子!&rdo;蓦的,一个女人斜冲了出来,跌在了卫渊的马前,那是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即使跌倒她仍旧护着自己的肚子。
追在她后边的是几个同样为汉人的奴隶,不过当看见卫渊的时候他们停下了脚步,躬身站在了一边。
&ldo;你怀的……是匈奴人的孩子?&rdo;卫渊犹豫的问着。
&ldo;是……&rdo;女人流着眼泪,痛苦而希冀的看着马上的少年。
&ldo;……&rdo;卫渊不知如何是好了,他的犹豫让追在女人身后的男人们大胆了起来,他们开始朝女人逼近……
&ldo;嗖!&rdo;一支弩箭she在了他们的身前,男人们惊惶的扔了武器缩了回去。
原来是御蛟见卫渊一直没动静,寻来了。
&ldo;这是我的信物。&rdo;御蛟自腰间取下一块玉璧扔给了女人,&ldo;拿着它,你自可去寻后边的夏人庇护,也可去保护与你一般的女人。&rdo;
&ldo;谢……谢谢将军……谢谢将军!&rdo;女人握着玉璧,当即跪倒连连叩首。
&ldo;你有身孕,不可如此激动。&rdo;御蛟跃下马扶起女人,扭头却去看向那些男人,&ldo;怎么?不服气?&rdo;
&ldo;将军!您救了我们,我们感动,可是为何您要留下那些胡人的孽种?!&rdo;
&ldo;呵呵?孽种?孽种怎么来的?既然知道是孽种你们早些干什么去了?面对危险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却在事后变得如此英雄了得?废物!懦夫!&rdo;御蛟挑挑眉,冷哼一声转身上马离去了。
男人中还有个脾气大的作势要追,却被拉住了手脚。恼怒扭头,看到的却是他的同伴。
&ldo;他说的对……&rdo;
他们难道不是懦夫吗?他们别说保护女人,就是保护自己都做不到。被虏作异族奴隶的,大都是不会反抗的,因为反抗的在当时都被杀了!在今天之前,他们整日承受鞭打蹂躏,动辄被杀,别说是男人,根本就如同可怜的猪狗……
如今有军队撑腰了,所以胆子就大了?
所以,就可以去欺辱歧视那些比起男人们来说,更加悲惨与可怜的女人们了吗?
当日回到大营,御蛟自去复命,让他没想到的是,关于那些怀孕女人的问题,竟然还是军中激烈讨论的一件事情。
同为中原百姓,虽然诸国之间连年混战,但是谁都知道自己有着一个祖宗,朝拜共同的神祗,使用共同的语言,穿着共同的服饰!但是,匈奴人不同,即使他们也宣称自己是炎黄的后裔,但是三岁小儿都知道,这些糙原上的民族是异族!而那些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在更多人来看只有一个名字‐‐杂种!
&ldo;不能杀!&rdo;御蛟虽然既为宗室,又为君侯,但是,他在军中毕竟资历不够,这种会议,他不过是能够旁听而已,但是当多数人的意见是斩糙除根的时候,他却必须站出来了,&ldo;不能杀!&rdo;
李济一愣,抬头看着坐在末位,一语惊人的御蛟,神色不便:&ldo;夏都尉倒是说说,为何不能杀?&rdo;
&ldo;属下适才鲁莽,谢过大将军不罪之恩。&rdo;御蛟先是朝着李济施了一礼,又朝着周围众人一拱手,&ldo;不但不能杀,这些孩子生下来,我们还要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rdo;
&ldo;哦?夏都尉莫不是学那竖儒之言,行所谓的宽、恕之道吧?&rdo;李济左首以为虬须大汉抖动着胡子,怒瞪着眼睛说道。
御蛟一笑,这大汉名寇德,也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将军,他对御蛟如此说话并非恼怒,其实这还算温柔的,这人无论什么时候说什么话,都是一样的表情……
&ldo;当然不是,我夏国以法家立国,我怎会推崇那腐辱之道?其实这原因很简单,和匈奴掠夺我人口的原因一样!诸位都知道,如果我们不来,那么这些有着匈奴血缘的孩子长大之后,不会认同他们身上的一半汉人血统,而会把自己当成匈奴人。他们会跟着他们的父辈一样,骑着匈奴人的马,去抢夺他们母亲的同胞!他们既然能够成为匈奴人,为什么不能成为汉人?!这些胡虏都能够做到平等对待混血之子与纯血之子,我们这些自认高人一等的汉人难道做不到?!&rdo;
&ldo;……&rdo;营中众将彼此对视,表情上已然是有了一丝犹豫。
&ldo;再看看那些被虏来的女人,年长的不过三十多岁,看上去却已然有如风烛残年的老妇,年幼的不过八九岁却……&rdo;御蛟神情悲愤,切齿咬牙,大帐中一时间也沉寂了下来,&ldo;我并非装腔作势,毕竟,这掠夺人口,杀人抢劫之事我们也都做过。但是中原最残暴的军队也不会作出匈奴人一般的事情,光天化日之下将抢劫而来的妇女集体强暴!强迫女人们赤身裸体,不给她们一丝遮体衣物,却还要干重活!碰上灾荒之年,最早的果腹之物也是这些女人!她们中不但有陈国人、有郯国人,还有我夏国人!为什么?!因为我们这些男人没用!!!我们这些军人没用!!!为将为军者,戍守边关,却让强盗畜生掠走自己的姊妹同胞,让她们承受我们无能早就的恶果!难道如今,我们救了她们出来却还要再推他们入火坑吗?!&rdo;
第31章侧室
虹‐‐一个女人的名,作为一位平民女子,她没有姓,本来当她嫁为人妇之后,她就能够拥有一个姓了。可是,在她出嫁的那天,新郎的村子里来了匈奴人。她的新郎为了保护她被杀了,然后,就在死去丈夫的面前,就在他们的婚床上,虹被那个杀死她丈夫的匈奴人jian污了……
从那天起,她开始了如恶梦一般的七年人生,她并没有属于一个主人,那匈奴人在她生下一个孩子之后,就将她卖掉了。她在一个又一个的主人中间传递,生下了三个孩子。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却从来没有奶过一个孩子!然后,到她二十五岁这天,一群黑色的骑兵闯入了她主人的营地,这个时候她已经第四次怀孕了。无论孩子的父亲是谁,她对她的孩子是爱着的,或许,这次,她能够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可是,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和她一起受苦的同胞向她举起了木棍和石头!
幸好,这个时候一个少年出现了,给了她一块可以得到庇护的玉璧。
再然后,过了今天他们等到了正在铺设栈道的夏国民夫,虹和许多姐妹们开始为民夫们做饭、洗衣、弄些fèng补的活计,听说,顺着栈道后面还会有夏国的官吏与百姓赶到,从今之后,这里都将会成为夏国的汉人的领土!
一些没有孩子的姐妹很快就和同样是光棍的民夫们牵上了线,等到后面的官吏到来,她们会拥有一个汉人国家的户籍,接着,拥有一个汉人的丈夫。
晚上,虹经常能够听到女人的哭泣声,但是和曾经的在匈奴人的营地里听到的悲哀与痛苦的哭泣不同,现在的她们是因为欢喜与不敢相信而哭泣。她们害怕这是一场梦,一场漫长的美梦……
虹羡慕那些即将出嫁的姐妹们,但是她知道,或许,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出嫁了,因为,现在的男人们能够接受,而且喜欢一个被玷污了的女人,但是,却不能接受一个带着杂种的女人!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那个曾经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再次出现在她面前了。
&ldo;我听他们说,你叫虹?&rdo;少年骑在马上笑着。
&ldo;是……&rdo;虹无措的答应着。
&ldo;我叫夏御蛟,夏国瑜镶侯,现职都尉,听你的口音,你是陈国人?&rdo;
&ldo;是。&rdo;虹开始慌张了,她没想到对面的少年竟然是皇族。
&ldo;那么,嫁给我吧。你无法作为我的正妻,但是却可以作为我的侧室。&rdo;
&ldo;……&rdo;虹张大了嘴巴,她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给马挤奶的时候被踢了脑袋,所以现在产生了如此恐怖的幻觉。要知道,她可是一个已经有了四个孩子的二十五岁老女人!更何况糙原生活的摧残,让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衰老的多!这么一个有着显赫身份,俊美容貌的年轻男子,怎么可能向她求婚?!
&ldo;别怀疑,这并非梦中。我娶你不为你容貌,而是为你身世。为了其他很多与你相似的女人,你想留下孩子吧?你嫁的是瑜镶侯,夏皇的弟弟,煊赫的君侯,这会让很多其他男人选择和你有着同样境遇的女人,也会让世人不再是那么的少见多怪。而你肚子里的孩子……&rdo;御蛟好奇的看看她那看上去好似随时都会临盆的肚皮,&ldo;无论男女,都会成为我的孩子,一个汉人的孩子。如果答应,就把手给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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