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的城市渐渐被夜幕的笼罩,忽然之间划过一道闪电,耀眼的白芒照亮了这片夜空。
瓢泼大雨一瞬间倾泻而下,冷风席卷着飘扬的落叶,依稀显得几分萧瑟。
拱桥上,一人打伞,另一人静静的站在一旁,脚边倒着几个啤酒瓶。
正是罗坚和庄文杰。
道路上的人影络绎不绝,在人潮涌动之中,罗坚的目光却是有些呆滞。
“师父,还记得这里吗?”庄文杰面色带着些许惆怅。
“当然记得。”罗坚笑了笑,却是没有丝毫的喜悦。
“调查许正清,没少走这座桥吧。”庄文杰淡然问道。
“这里距离许正清的钟表店也就几百米的距离,也是必经之地,要是说没走过,那是假的。”罗坚的嘴里吐出了一缕烟雾。
庄文杰皱了皱眉,眼神之中尽是诧异。
“您还会抽烟?”他问道。
“吞云吐雾一支烟,心底迷茫不多言啊。”罗坚叹了口气。
“没看出来啊。”庄文杰笑了笑,“您老人家还会作诗?”
罗坚瞥了他一眼:“在你眼里,你师父我就这么不济?”
庄文杰将一颗口香糖放入了嘴里:“哪能啊,您的本事,我且学着呢。”
“算你会说话。”罗坚低眸一笑。
“走吧师父。”
雨渐渐小了,蒙蒙细雨飘落在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寒冷。
庄文杰撩了撩头发,收起了雨伞。
“去哪儿?”罗坚问道。
“去一个只属于咱们师徒的地方。”庄文杰笑着转身离去。
罗坚沉默不语,不知庄文杰是为何意,但依旧是跟在了他的身后。
风雨中,师徒驾车再次回到了那个他们二人初次相遇的小出租屋。这里残存着太多的回忆,亦是师徒渊源开始之地。
很幸运,外面的铁门没锁。
庄文杰在前,罗坚跟随在后,蒙蒙细雨为他们洗风接尘。
不知不觉,二人已经来到了天台。
这栋小楼不高,只有六层。可在庄文杰的心中,这里的那样的宏伟。
“来这里干嘛?”罗坚不解。
庄文杰沉默不语,仰头望着雷声滚滚的夜空,乌云密布万里,雨滴肆意的拍打在他的脸上。
他极力的瞪大了眼睛,似是想穿过漆黑的云暮,看向不一样的世界。
可惜,繁星似是羞怯了,空旷的夜空竟是没有一颗。
“自从迈入大学,这里便成为了令我感到安全的地方。”庄文杰叹了口气。
罗坚不语,猛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睛看向了远方的高楼大厦。
“睡莲案中,那时要不是师父您及时赶到,恐怕我…”
庄文杰没有继续说下去,兴许是想起了丁生火带给他的恐惧。
罗坚抽完了烟,踩灭了烟头:“睡莲案告破,说起来也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事先发现,恐怕我们至今都不一定能发现展览的古画是赝品。”
庄文杰沉吟片刻,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匪夷所思的笑意。
然而罗坚却是没有注意到。
“现在想想还真是害怕啊。”庄文杰感叹道。
“怎么?”罗坚低声问道。
往常大大咧咧、嘴一刻都不停的刑侦队长今夜却是无比的沉默,甚至是语气都夹杂着低沉。
“那天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得亏师父您重新安置好了睡莲,并且给我留下了记号。不然我可能真就是十死无生了。”庄文杰感到一阵后怕。
看着他这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罗坚的心里既担忧,同时又感到一分好笑。
“你差一点死在金库里,难道这不比刀架在脖子上可怕?”罗坚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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