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便容易失却冷静,就会被假象迷惑,就如你自承的那般,明知道敌手非人,还不忍苛责,这如何能尽到军将的本份……将者斗心,心不刚硬,如何冷静判处,如何解开假象……”
“……有些时候,为了大义,就要你不顾了声名,更要你坚硬了心肠,不仅要做足了恶人,更要做出人神共愤的恶行……”
“……恶行不是大义所需……”
真是根脉所系,虽然没相处许久,相处时还是懵懂的年纪,但是龙承烈却把他父母亲身上的执拗脾气继承了个十足十。
风不破不好再动手了,耐下心来,解说着。
“以大义之名,行以恶欺善之举,不是真的大义,自然算不得大义所需……若是因大义所需,行以恶治恶之事,你说是善行还是恶举……”
这段话是龙承烈的爷爷说的,在风不破来军中之前,特意叮嘱他找机会教诲了自家孙儿。
那时,老爷子已经是弥留之际了,却还想着大赵的破碎的国土,想着倒在斡图达鲁人马蹄下的千万汉家儿女。
他没有与斡图达鲁人对阵的机会,一腔子心思都着落到龙承烈的身上,盼着自家的孙儿能尽到军人的本份,完成存续大赵、护佑汉家的大义。
“可是茗娘说……”
“你自家没长脑子吗,总是茗娘说……”
那个茗娘啊,自家性子软成了一湖水,把个孩子也成了一团泥。
想着水乡生出的细软身影,风不破不禁有了怨气。
含着香甜的怨恼。
“……凡事都要从本心和目的去考量,为了大义,为了家国存续,为了百姓苍生,为何做不得恶人,为何行不得恶事……一人哭强过百人苦……”
“……赴义,若是你有比恶人还凶恶十分的名头,恶人可敢违了你的意愿,是不是那些可能受了恶人折磨的可怜人,就有了脱了苦痛的机会……这般的恶人,你是否肯做,是否敢做……”
“这个恶人自然愿做……风叔你说的对,一人哭强过百人苦……”
听着极少见的叫了自家的表字,龙承烈自然知道风不破说出此话的郑重,思谋了一番,表明了心迹。
“若是这些俘虏中有人也曾经做过今日早间络腮胡子类似的勾当,你当如何做……”
虽然龙承烈有些醍醐灌顶的开窍模样,风不破却不敢就此停了劝说,继续开解着。
“那便让他先尝尽一百种死法,之后再让他知道即便死了,也消不去他的罪孽……也要让所有的斡狗子知道,我龙承烈的手下,饶不过祸害了大赵百姓的恶人,让他们少生些凶恶心思……”
“若是由你亲手来操作这一百种死法,你可能硬起了心肠……”
“……”
“赴义,你记下了,大义之下,性命都可舍得,如何舍不得一副柔软心肠,心太软,你终是会有太多羁绊,你想想早间,若是我没点醒你,你是不是就会为了那两个女子冲杀出去……”
“你出去了,右锋随着你出去,正好落了人家的诱敌之计,人家就是在探查你的虚实,就是在查你的性情弱处……”
“你有行大义之心,也有行大义之能,却没有行大义的性子!”
“现下,你就要脱了你的良善性子,我只要你一颗狠心,一颗要敌手怕你惧你的凶心……”
“自然也要你不失去善者、弱者的良善之心……我希望你能做个驭风之人……”
“驭风?”
“这是川黔中路军中杨学究的言语,他说,为军者,当如驭风之人,狂风暴起,便是万丈高崖,遮住了一方天地,为身后的柔弱草木抵御狂风的吹卷,轻风缓处,毫尘不起,纤草不动……所谓遇强更强,比柔更柔……”
“御风可是个马名,我不喜欢,击风、破风……”
龙承烈思谋了一番,忽然眼睛一亮,“风叔,把那驭风换做摧风可好……”
“随你的心意……”
“若是我日后能领一军兵马,无论如何,我也要将军号唤作摧风军……正是那斡狗子风王的对头……不对……”
“如何了……”
风不破看到龙承烈面上一苦,以为想到了什么意外,赶忙问道。
“风叔,你也是姓风……我这摧风军号,把你也绕进去了……好生烦恼……”
“一介姓氏,你何必在意,何况,这也不是我的本姓,你知道的,咱们家家兵家仆都是改的风姓……”
“那我日后的兵马就是摧风军了……”
龙承烈小黄脸上一团喜气,真真做了掌军使一般,转向风不破,
“风叔,现下我当如何做……”
“……把那些俘虏拷问一遍,先让你自己知道是否该对这些斡图达鲁人生出狠心……”
“你来主持吧,拷问我还从没有经历过,别费尽了手脚,也掏不出什么口供……”
“可以……”
“风叔,你适才说将者斗心,这是怎生一个说法啊……”
“回头跟你解释,今日里有的忙……一会儿百木寨该有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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