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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可是，一天就要结束时，他们始终是没有什么进展。还有两天，他们坚持寻找着，从肮脏不堪的地下室到被机器的轰鸣震得摇摇晃晃的车问。

&ldo;库塞尔?……从来没听到过这个名字。&rdo;

当他们过完整个名单后，罗平明白了，这场战斗要比他想象的艰难得多。其实，他们现在应该做的，是发现那些没上年鉴的印刷厂，而且只能靠运气去收集地址。罗平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又生出了一个新的主意。

&ldo;我们也要到纸厂去试一试。有时纸厂也承担一些小的印刷业务，名片呀，商标呀，等等，而它们又不在印刷业这一栏标出来。&rdo;

&ldo;总得试一试吧。&rdo;贝尔纳丹说。

他们又出发了。他们的调查进行了一天，然后是第二天，再然后是第三天的上午。罗平规定的期限结束了。再过几个小时，贝阿特里斯就要在她丈夫的陪同下去芒特公证人那里了，而且韦基-蒙科尔内城堡就要变成蒙代伊的产业了。罗平也不饿了。他茫然地拿着伙计递给他的菜单，无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这次彻底失败了。由于不知道蒙代伊坚持要这馈赠的真正理由，也就再也没办法给他以打击。

&ldo;我向您推荐我们的特色菜。&rdo;伙计说道。

咳!不要特色莱，也不要牛排，不要面拖无须鳕鱼，和腌酸菜。罗平只想要一杯椴花茶，可是他还是订了一份肉片做做样子。当贝尔纳丹一阵风似地冲进来时，罗平刚刚开始吃。

&ldo;有了，老板。我有线索啦。他在尼尔街一家很小的印刷厂工作。在第二区，在波蒂卡娄街的入口处……朗贝尔印刷厂……它十二点到两点关门。&rdo;

他跑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了罗平身旁的长凳上。

&ldo;是一家纸厂告诉我的。这是一间非常小的印刷厂。&rdo;

&ldo;伙计。&rdo;罗平喊道，&ldo;改菜单：我们要大份肉糜和嫩的腓里牛排……佐餐酒，要一瓶圣埃米里翁。&rdo;

他觉得自己完全变了一个人，他抓住贝尔纳丹的手腕。

&ldo;赢啦，我的孩子。再过些时候，我会都告诉你的。不过如果你不朝蒙代伊开枪，那么我们会与一桩离奇的案子擦肩而过的，那该多么遗憾呀!吃呀!然后我们去逮库塞尔。&rdo;

&ldo;库塞尔!我怀疑您的当事人不会同意您这么干。&rdo;

&ldo;我们像警员那样抓他。意识会告诉他，不要吵，不要闹。我们把他带到我家去……在那儿……哼，你等着瞧吧。&rdo;

两点过五分，他们来到了尼尔街。这是一条窄街，很短，就像农村的街似的。朗贝尔印刷厂外表很差劲，像一个小货棚，玻璃被污垢弄得黑乎乎的。门是开着的，一条狗就睡在门口。他们只好迈过去。他们在一间狭小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一位老人。那位老人戴着一顶巴斯克贝雷帽，穿了一件脏兮兮的长工作服，正在那里卷烟卷。

&ldo;朗贝尔先生吗?&rdo;

&ldo;是我。&rdo;

&ldo;我们能见一下库塞尔先生吗?&rdo;

老好人耸了耸肩，在他那烟卷上添了一舌头。

&ldo;他不在。&rdo;他说，&ldo;当人们用着他时，他总是不在。他有点太随便了。等着我把他赶走吧。快啦。&rdo;

&ldo;我们有文件需要他签字。&rdo;罗平说。

&ldo;你们去看他吧，在博勒加尔街……他住在附三十二号。如果他不在家，他们肯定能在酒吧间找到他，就在边上……你们也可以告诉他，我已经等他等得不耐烦了。像他这样的工人，谢谢啦。&rdo;

博勒加尔街离这儿不远。罗平朝小咖啡屋看了一眼，它就在附三十二号的旁边。没有发现红棕色头发的人。

&ldo;库塞尔?左边第三问。&rdo;女看门人告诉他们。

楼梯颤悠悠的，而且还散发出一股霉味。他们来到指定的房门口，贝尔纳丹拉响了门铃。没有人回答。

&ldo;再试一试。&rdo;罗平说。

他们听到屋内有尖细的铃声，接着又静了下来，但是这种宁静马上就被楼上某个地方的婴儿哭声打断了。

&ldo;现在怎么办?&rdo;贝尔纳丹问道。

&ldo;妈的，进去!&rdo;

说着，罗平从衣兜里掏出万能钥匙，轻轻一捅，门就开了。两个人沿着内走廊来到了餐室。罗平猛地在门口站住了。

&ldo;已经太晚了!&rdo;

于是他摘下了帽子。

第十章费利西安……马蒂亚斯……拉斐尔……

&ldo;他已经死啦?&rdo;贝尔纳丹问道。

&ldo;我看像是死了。&rdo;

罗平单腿跪在地上，撩起库塞尔外衣的两边，里面衬衣上的一条细细的口子还在淌着血。库塞尔的前胸挨了一刀。他已经不动了，脸色蜡黄。

&ldo;看吧。&rdo;罗平说。

他指了指他的一处老伤痕，就在脖子的下面。

&ldo;啊，这，可是……&rdo;

他把衬衣拉得更开一些。另外两处伤疤出现了：一处在左肩;另一处在肋骨上方。

&ldo;这是子弹打伤的。&rdo;贝尔纳丹说。

罗平忆起了小店主的话：&ldo;大家都以为他已经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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