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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ldo;好啦。&rdo;蒙代伊说，&ldo;所有搜集到的反对我堂兄弟的证据对蒙代伊来说都是无法承受的。他完蛋了，这是真的。&rdo;

&ldo;我还不完全相信。我还正打算让拉斐尔&iddot;多夏安跟伊莎贝尔&iddot;韦基-蒙科尔内小姐，您的姨妹，对质呢……我还是相信，真的，这样的对质可以使案情大白于天下。&rdo;

罗平不说话了。蒙代伊则一动不动地呆着。

&ldo;当然啦，&rdo;罗平又开始说道，&ldo;如果我为了一位同事的利益而放弃这一诉讼案，我不知道他将如何决定这次对质的题目。他肯定会认为没有必要。不管怎么说，这与我再也不相干了。那么我呢，我就会全身心地保护蒙代伊夫人的利益。但是，在这方面，我希望获得令人鼓舞的成果。&rdo;

&ldo;可是，这成果对您来说好像是成问题的。&rdo;

&ldo;正是为了要有绝对的把握，我才到这儿来的。&rdo;

两个对手互相盯着。蒙代伊体格健壮，脖子缩在肩里，厚厚的手像摔跤运动员的手。他好像随时准备用自己的大块头压碎小律师似的，并且他开始揣测律师隐藏的动机。

&ldo;那么，我告诉您，我绝没有要离婚的意思。&rdo;他说。

罗平鞠了一躬。

&ldo;那是您的事。那么我放弃蒙代伊夫人的利益，我这就去预审法官那里。&rdo;

&ldo;请等一等……我们谈一谈。&rdo;

&ldo;是的嘛。&rdo;罗平说，&ldo;我们总还可以谈一谈嘛。&rdo;

&ldo;在这桩离婚案上，如果您能肯定赢得了我，那么您就放弃为拉斐尔&iddot;多夏安辩护啦?&rdo;

&ldo;我是这么说的。&rdo;

&ldo;那么谁能向您确定这一点呢?&rdo;

&ldo;有四封信的这一事实，它们现在在您的手中，没有了它们，您就不能再厌恶您的妻子，到那时，她也就可以以自己认为是最大的愤懑来反对您了。&rdo;

罗平偷偷观察着蒙代伊。他会倒下去吗?蒙代伊显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他重又玩起那把尺子，罗平则在欣赏他那异乎寻常的冷静。

&ldo;如果我没弄错的话，&rdo;蒙代伊说，&ldo;您想跟我谈一笔交易。&rdo;

&ldo;我们是可以以这样的方式看待事情的，真的。&rdo;

&ldo;信件交换……&rdo;

&ldo;我的上帝。是的。&rdo;

&ldo;给我点时间想一想。再说，我也没有它们。&rdo;

&ldo;您有。它们就在这里。如果我空着手走的话，我就直接去法庭。&rdo;

&ldo;在这个时候?&rdo;

&ldo;是在这个时候。法官们都工作到很晚。&rdo;

蒙代伊又费了很长时间想了想。

&ldo;好吧。&rdo;他终干说道，&ldo;我去给您找来。&rdo;

罗平感到喜悦的电波流遍了自己的全身。他赢了，没有动武，只是借助说理的力量，而且是在他选择好的时候。他很奇怪，居然会这么容易地获得这一胜利。像蒙代伊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上当受骗呢?……

贝阿特里斯的丈夫站起身来，他以非常友好的神情微笑着。

&ldo;等我时，您可以看看报纸。这是刚刚出版的。我马上就回来。&rdo;

他把《新闻报》递给罗平，然后点燃一支雪茄烟。

&ldo;看一看吧。&rdo;他强调着，&ldo;最新消息……在第九页上。&rdo;

罗平突然感到很不安，他马上找第九页。结果标题跳到了他的眼前：

拉斐尔&iddot;多更安的自杀案被认为是杀害其弟弟的凶手干的

蒙代伊在他的写字台周围转了一圈，然后站到了他客人的面前。

&ldo;请看嘛……尽管是事实，但知道的东西还不很多……今天早上，人们发现这个可怜的拉斐尔吊在了自己的单人号房里。他撕碎了床单，把它拧成了绳子……这多惨呀。&rdo;

他重新坐了下来，用手指在垫板上轻轻地叩着进行曲的拍子。

&ldo;这对他来说太惨了。&rdo;他继续说，&ldo;对您也是如此，我亲爱的律师。您失去了您的两位当事人……是的。拉斐尔，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他了。至于我妻子……我怀疑，如果没有这些信的话，那么她将要对她的方案重新考虑的。&rdo;

罗平早就看出了失败，但这太惨重了。他试图把这一打击吞下去而不表现出狂怒，因为它像暴风雨一样地震撼着他的内心世界。妈的!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他早就知道，从一开始，走进他办公室的这个人是个骗子。因为真正的儒尔迪厄律师应该立即被告知他的当事人的死亡的。而蒙代伊有胆量放进他的对手来，当面看着他摊牌……

&ldo;请相信，我很不安。&rdo;他说，&ldo;您显得这么失望!好啦，亲爱的先生，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您还年轻。您还可以为其它许多案件辩护。经验将会教会您谨慎的。因为，眼下，您让我觉得您有点太容易冲动，如果您允许我这么指点的话，再说，这也没有丝毫的冒犯。&rdo;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打在罗平的脸上。他容忍侮辱、藐视，但是绝不能容忍对方的高傲态度。他很想扑向蒙代伊，让他把这傲慢不逊的话语收回去。但是同时，他又对自己非常生气，因为他找不到一个强有力的回击，一个能使蒙代伊老实下来的威胁。指控他是杀人凶手?不可能。那将使贝阿特里斯和她的儿子的名誉受到影响。溃败是完全彻底的，是决定性的。罗平很清楚这一点，并且停止进入他敌人布下的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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