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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ldo;谁呢?&rdo;所长问道。

谁?韦贝尔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长时间以来坚持的理论就要宣告失败了。不是罗平，肯定的。不是罗平!当他第一次来勒芒看他时，完全可以把他干掉。既然他已经知道被识破了，为什么他会冒险再来这里呢?

&ldo;好啦&rdo;，他说，&ldo;我们已经有办法测定凶杀发生的确切时间了。当家庭女佣发现尸体时，小船正要沉下去。是这样的吧?&rdo;

&ldo;是的。&rdo;

&ldo;所以，如果我们现在也让一只同样的小船漂在水上的话，我们就会知道它要吃多长时间的水，才沉下去。&rdo;

&ldo;正是。&rdo;所长说，&ldo;我就没想到这一点。&rdo;

韦贝尔马上开始找一张与杀人凶手使用过的纸完全一样的纸。他在一只抽屉里找到了一本通讯录，里面正是他要找的纸。他马上做了一只小船，并且让小船漂到水上了。

&ldo;现在只有等了。&rdo;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表来看了看。

韦贝尔呆呆地看着小玩具船一点点地侧倾了，然后前部先入水，后来侧着倒下去，最后消失了。

&ldo;&lso;蒂塔尼克&rso;号。&rdo;他低声说道。

马蒂亚斯&iddot;多夏安的话又回到了他的记忆中来。在捉到&ldo;跛脚人&rdo;之后，马蒂亚斯忠实地把对假警探说的话又向他复述了一遍，可是当时韦日尔对这叙述并没给予足够的重视，因为他确信已经抓住了凶手。现在，他回忆起可怕的沉船事故，在这次事故中拉斐尔的妻子和女儿都遇难了。他现在努力回忆着当他抓那被认定的杀人凶手时在拉斐尔房里看到的奇特的图画。事实真相在他的头脑中完全清楚了。

沉船持续了十八分钟。那么凶杀案发生在九点半前不久。他转身对所长说：

&ldo;您知道有从巴黎开来的火车九点左右到达这里吗?&rdo;

&ldo;有的。有一班直达车差五分九点到。&rdo;

&ldo;它在夏特尔停吗?&rdo;

&ldo;当然停啦。&rdo;

&ldo;把莱奥尼给我叫来。&rdo;

家庭女佣出现了，她还在用一条揉成一团的手绢擦着眼睛鼻子。

&ldo;好啦，不要太激动了。我只问您两个问题。多夏安先生是否有时接待他的哥哥拉斐尔呢?&rdo;

&ldo;是的，但不经常。通常都是他哥哥去看他，因为，据我所知，拉斐尔先生……有点怪。好像他不是每时每刻都清醒。&rdo;

&ldo;当他要来的时候，是否都预先通知一下呢?&rdo;

&ldo;从来没有。有一次，他是吃中饭的时候来的。我还给他摊了鸡蛋。然后我离开了。您想这多么惬意啊!&rdo;

&ldo;我想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rdo;韦贝尔在莱奥尼走开之后说道。

&ldo;按您的意思，&rdo;所长询问道，&ldo;可能是拉斐尔……&rdo;

&ldo;我担心这样。我去您办公室给疯人院打个电话去。&rdo;

他们一同来到了派出所，副总探长正在那里打电话。

&ldo;拉斐尔&iddot;多夏安&rdo;，疯人院的院长解释着，&ldo;不能说是一名职员。而应该算是一名不计报酬的助手。我们把他留下来，是因为我们很喜欢他。他跟我们相处习惯了，并且为我们提供了不少的小服务。&rdo;

&ldo;他是否也要强制地遵守您院里的纪律呢?&rdo;

&ldo;不。一般情况下，他跟全体人员一同在饭堂里用餐，但是他行动自由，有单独的房间……&rdo;

&ldo;总之，他是不受监视的。&rdo;

&ldo;绝对不受。&rdo;

&ldo;您知道今天上午有人见到过他吗?&rdo;

&ldo;请您稍等一会儿。我问一下总管。&rdo;

&ldo;您看到了吧，&rdo;韦贝尔小声地对所长说。&ldo;他完全有充裕的时间杀死他弟弟，然后返回去。&rdo;

&ldo;那他会乘十点二十分的小公共汽车走。&rdo;

&ldo;肯定的。他熟悉他弟弟的生活习惯，他知道莱奥尼几点钟会来……喂!&rdo;

&ldo;我已经了解到了。&rdo;院长说道，&ldo;整个上午都没有见到他，但是他中午在跟其他人吃饭。&rdo;

&ldo;在几点钟?&rdo;

&ldo;在十二点半。他是否干了什么坏事?&rdo;

&ldo;我很快会告诉您的。我现在在勒芒。请等着我。再次表示感谢，院长先生。&rdo;

当人们从报纸上得知拉斐尔&iddot;多夏安刚刚被抓起来后，情绪非常激奋。他的私生活将会被无耻地揭露出来。装饰他房间的那些照片被复制出来，登在了第一版上。人们显然把这件事记挂在心里了，他们在欣赏别人成为牺牲品的灾难，以求自己的心理得到平衡。很快地，一场论战开始了：拉斐尔&iddot;多夏安真的是凶手吗?不是说凶手是&ldo;跛脚人&rdo;吗?警方好像已经不打算再去追寻他的踪迹啦?儒尔迪厄大人，充满活力的律师，坐立不安了。他在替拉斐尔说话。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当事人无法提供，人们归罪于当事人的，三次惨事发生时不在现场的证明。疯人院的人提供的证词是相互矛盾的。一些人说，多夏安中校在火车上被杀的那一天，拉斐尔不在那里;而另一些人则说拉斐尔没有外出。但是没有人敢证实这一点……在他的屋里，人们找不到手枪，也找不到刀子。&ldo;可怜的人怎样才能弄到手枪呢?&rdo;那些认为他清白的人这样问道。对这一点，另外一些人马上说道，疯人院在战时就是做医院使用的。难道那些伤员没有从前线带来缴获的盔甲武器、钢盔、子弹夹、锋利的刀和手枪吗?……而拉斐尔一天到晚到处搜索，他就没有收起一些武器，准备日后用来复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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