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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我当时害怕了，老板。&rdo;贝尔纳丹说，&ldo;我想……&rdo;

&ldo;住嘴。我不需要武器就可以打发掉他。我害怕看见血，你是知道的……把他的伤口指给我看一看。&rdo;

贝尔纳丹十分小心地翻开外衣，然后是衬衣。伤口在粘满了血的胸毛当中显现出来。

&ldo;还幸亏你不会使用手枪。&rdo;罗平说，&ldo;子弹没能伤着他的肺。这也许不太严重。不过他也活该……我们赶快跑吧。警探们就要来了。&rdo;

&ldo;警探?&rdo;

&ldo;是的，警探。他在打电话嘛。现在你该明白了吧?&rdo;

罗平捡起电话听筒，把它放回写字台上。

&ldo;他在睡觉。&rdo;他继续说，&ldo;我们把他吵醒了。他是在我们呆在厨房里时下楼的，他做了无论是谁在他这个位置上都会做的事。他要通了警署……我担心动手太晚了。快一点吧!&rdo;

他又最后一次照了照蒙代伊的脸。

&ldo;一塌糊涂!&rdo;他喃喃道，&ldo;小傻瓜!就这样还想成为绅士派头的梁上君子呀。行啦，咱们。我要是也这么蠢的话，我们就要一块儿进警署了……妈的!我真疼!&rdo;

他一瘸一拐地朝大门口走去。他把门虚掩着，留在那里，好让过一会儿就来的巡警们别耽搁时问。然后，他依靠着贝尔纳丹的肩膀，艰难地坚持着上路了。在夏托东街，他焦急地左右张望着。看不见出租汽车，也看不见出租马车。那他只好徒步走回当时住在佩街的单身公寓了?他开始走起来，让仇恨尽情地去发泄吧。

&ldo;首先，要牢牢记住你并没有救我的命。人们救不了罗平的命。这是第一点!哎哟!别走这么快!然后，搜集情况也是胡扯的事。所有这些令你骄傲的情报，都是假的。蒙代伊没有去他的俱乐部，而且他家中也没有什么可拿的东西，这是第二点。最后，谁允许你在跟我一起出去时带枪的?&rdo;

&ldo;在壕堑战中……&rdo;贝尔纳丹开始解释。

&ldo;啊，别说啦!战争已经结束四个月了。别跟我东拉西扯。如果所有的老兵离开武器都不能活的话，那我们怎么得了……当我再见到塞巴斯蒂安时，我会告诉他我的想法的。多么好的一个新成员，我的老天，这就是他给我推荐的人!&rdo;

罗平停下脚步，倚在一幢住宅的门前，为的是喘口气。他在揉着受伤的踝骨。

&ldo;多漂亮的远征归来。&rdo;他低声抱怨着，&ldo;而这一切都是由于你的过错。&rdo;

&ldo;我可以背起您走，老板。&rdo;贝尔纳丹谦卑地建议着。

罗平禁不住笑了起来。

&ldo;头脑多简单!就凭这一点呀，啊!你真好，贝尔纳丹!&rdo;

第二章一个离奇的夜晚

第三天，当贝尔纳丹来到罗平的寓所打听他的病情时，阿希尔，忠心耿耿的用人，禁止他进去。

&ldo;先生不愿意见任何人。&rdo;

然后，他又很神秘地补充道：

&ldo;我不知道您怎么得罪他了，可是他对您非常恼火。&rdo;

&ldo;他的踝骨?他的踝骨好些了吗?&rdo;

&ldo;还是老样子。医生来过了。他说这是扭伤，要求先生尽量少走动一点。您明白了吗!我们认识先生也非一日!可是谁又能有办法让他安静呢!&rdo;

贝尔纳丹坚持着。

&ldo;只一分钟。我不会累着他的。&rdo;

阿希尔坚定地往外面推他。

&ldo;请再等几天吧，贝尔纳丹先生。您知道先生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他正在发火。他正在发脾气。但是他不记恨。您等着瞧吧。他会叫您来的。&rdo;

他轻轻地关上了门。

&ldo;怎么回事?&rdo;罗平大声问道。

他躺在一张长椅子上，脚底下垫着一个枕头。在他周围的地毯上，扔了许多揉皱了的报纸。

&ldo;别撒谎。&rdo;他接着说，&ldo;我听出他的声音来了。是那个自作聪明的小傻瓜吧。&rdo;

&ldo;噫!先生……他很和蔼可亲。&rdo;

&ldo;我不需要别人和蔼可亲。我要他们能听我的话。&rdo;

&ldo;是的，先生。&rdo;

&ldo;我这话不是说你的。把手杖递给我。&rdo;

&ldo;可是医生说……&rdo;

&ldo;他是一头驴。我比他更清楚这条倒霉的腿的情况。我知道应该怎么治疗它。&rdo;

他艰难地站起来，大声喊叫着：

&ldo;是的，真疼呀。然后呢?……别呆在那儿瞪眼瞅着，好像我是艾菲尔铁塔似的。还是去准备葡萄牙产的波尔多葡萄酒吧。佩尔蒂埃快要来了。&rdo;

不太引人注意的铃声响了。

&ldo;看!他正好来了。快让他进来。&rdo;

居斯塔夫&iddot;佩尔蒂埃是一名化学家，罗平经常为了一些复杂的检验去找他。这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男人，穿着比较随便，面目秀气，举止却有点笨手笨脚。当他看到罗平拄着手杖时，他就指指点点地吓唬他。

&ldo;您，我亲爱的朋友，您应该……&rdo;

&ldo;我们等一会儿再争吵。先请坐。先谈谈这张钞票的情况吧?&rdo;

佩尔蒂埃从他的钱包里取出那张五十法郎的钞票，戴上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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