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颇有些惊讶地扬了扬眉毛。
“织田君……”
“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是否……”
织田作之助仿佛没有看到他一般,怀里捧着东西从他身边穿过。
森鸥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回是旁观者的视角吗?”
“那么,你想让我看到什么东西呢?”
视野里,织田作之助依旧缓慢地行走着,直至走到海边一间破旧的餐厅。
路边车辆经过。
森鸥外揣着口袋,感觉越来越潮湿的天气,从始如一地跟在织田作之助的身后。
就在这个时候,走在前面的织田作之助打开门——咣当一下,怀里的东西掉落在地。
织田作之助看着被破坏的周遭,感受着空气中散发着的淡淡血腥味,着急上前几步:“老板——”他不由愣怔,却只看到老板垂头死去的模样。
老板被杀了。
那……那呆在楼上的孩子们呢?
察觉到这一点的织田作之助疯了一般的闯出门,噔噔噔地登上隔壁破旧楼梯,一边呼唤着名字,一边祈祷着有人能够回应他。
可他上来以后……却只看到被破坏的房间。
巨大的恐慌感直接袭击了他的身心。
织田作之助有些惊慌失措。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门外有车启动的声音。
………车?
织田作之助连忙拉开窗户,视野里,从刚刚一动不动的面包车突然启动,仿佛下一秒就会出发一般。
可是紧接着……车帘被拉开,露出那几个孩子拍着窗户大哭的场面。
他们明明在哭,却无任何声音传来。
织田作之助想都不想直接从二楼跳下,用力奔跑——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他想救下这些孩子们……
可是,神明并没有听到他内心的祈祷。
火光冲天,车原地爆炸。
所有的尖叫声与哭泣声,都被掩埋在熊熊火焰之中。
被火焰冲击拍打的织田作之助摔落在地,他火速抬头,火焰在他的眼里熊熊燃烧。
周围好像都变得静悄悄起来。
嗓子好疼,好疼……
织田作之助看着越来越旺盛的火焰,却感觉自己那颗火热的心再快速的死去。
“已经……够了……”
他再也没有手握笔的资格,进而去书写未来了。
***
是咆哮声,那掺杂着无数绝望跟痛苦,甚至是还有一丝觉悟感。
就在爆炸的不远处。
甚至是在织田作之助的附近。
森鸥外将刚刚那一幕看在眼里,感受着雨水噼里啪啦掉下来的感觉。
渐渐地,模糊了他的视线。
或许是察觉他内心拥有了破绽,那个字体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在雨水与咆哮的配音之下,那个字体变得越来越清晰。
[你害死了那几个无辜的孩子]
[如果不是因为你选定了织田作之助,织田作之助就不会跟安德烈·纪德遇上,而后者……更不会对织田作之助产生兴趣!]
[织田作之助本来可以努力攒钱,照顾好那几个孩子——最后,孩子们上学了,他也会随之隐退]
[但是,这么美好的未来,统统被你破坏了!]
[森鸥外——!你难道就不后悔吗!看着这几个孩子惨死的模样,难道你就不愧疚吗!]
那一声声的质问,如若是正常人听到了,绝对会心虚,甚至是自责。
“……说够了吗?”
森鸥外缓缓地睁开眸子,深红色的眸子无悲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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