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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ldo;我还带来了脉冲同步装置配件，陛下。&rdo;柯巴大着胆子说。他显然察觉到保罗和史帝加之间的气氛有点紧张，于是惶惶不安起来。

史帝加摇摇头。脉冲同步装置?为什么保罗要他在一部释迦藤投影机上使用脉冲式记忆同步系统?为什么要从历史记录中扫描下某段特别的数据?这是门塔特的工作!和往常一样，一想起投影机和记忆同步装置，史帝加便不由得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这些东西总是让他的感官极度不舒服。数据如排山倒海般涌来，脑子很久以后才能理出个头绪。有的信息常常会让他大吃一惊：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脑子里竟然储存了这样的信息。

&ldo;陛下，我带是想和您讨论扎布仑星的后勤问题。&rdo;史帝加说。

&ldo;让扎布仑后勤问题脱水吧!&rdo;保罗不耐烦地说。他用了个弗瑞曼下流话，意思是这种水分是如此下贱，没人愿意不顾自己的身份接触它。

&ldo;陛下!&rdo;

&ldo;史帝加，&rdo;保罗说，&ldo;你最需要的是一种平衡感。只有懂得从长远角度考虑问题，才能获得这种平衡感。关于过去那个时代，我们手头只有很少的资料。巴特兰圣战毁掉了太多东西，但剩下的所有数据，柯巴都已经替你带过来了。你就从成吉思汗开始吧。&rdo;

&ldo;成吉……思汗?他是萨督卡军团的人吗，陛下?&rdo;

&ldo;哦，比萨督卡军团早得多。他杀了……大概四百万人。&rdo;

&ldo;杀了那么多人，他肯定有非常强大的武器，陛下。可能是激光射束，要不就是……&rdo;

&ldo;不是他亲自动手杀的，史帝加。他像我一样，派出了自己的军团。顺便再提提另一个皇帝，一个叫希特勒的人。他杀了六百多万人。对古代人来说，这个数字相当可观了。&rdo;

&ldo;杀死……被他的军团杀死的吗?&rdo;史帝加问。

&ldo;是的。&rdo;

&ldo;这些统计数字没什么了不起，陛下。&rdo;

&ldo;很好，史帝加。&rdo;保罗瞥了一眼柯巴手上的卷轴。柯巴站在那儿，好像想扔下这些东西立即逃走，&ldo;我来告诉你一点儿别的统计数字。据保守估计，我已经杀死了六百一十亿人，灭绝了九十颗行星，使五百颗星球元气大伤。我消灭了四十种宗教，它们存在了……&rdo;

&ldo;异教徒!&rdo;柯巴抗议道，&ldo;他们全是异教徒!&rdo;

&ldo;不，&rdo;保罗说，&ldo;他们是教徒。&rdo;

&ldo;陛下在开玩笑。&rdo;柯巴颤声说，&ldo;圣战给成千上万颗星球带来了光明!&rdo;

&ldo;带来了黑暗。&rdo;保罗说，&ldo;一百代人以后，人类才能从穆哈迪的圣战中恢复过来。我很难想像任何人还能超过我这番壮举。&rdo;他喉咙里爆发出一阵咆哮般的大笑。

&ldo;是什么使穆哈迪觉得如此可笑?&rdo;史帝加问。

&ldo;没有什么。我只是突然看到了希特勒皇帝的幻象，他也说过类似的话。肯定说过。&rdo;

&ldo;没哪个统治者拥有过和您一样的权力。&rdo;柯巴反驳道，&ldo;谁敢向您挑战?您的军团控制了人类所知的整个宇宙，以及所有‐‐&rdo;

&ldo;控制着这一切的是军团。&rdo;保罗说，&ldo;不知他们自己是不是明白这一点?&rdo;

&ldo;但军团受您的控制，陛下。&rdo;史帝加插话道。声音明显表明，他突然领悟到了自己在这个指挥链上的重要性‐‐这些力量正是掌握在他的手中。

保罗成功地让史帝加的思绪转上了自己所希望的轨道，于是把注意力转到柯巴身上，说：&ldo;把卷轴拿到沙发这儿来。&rdo;

柯巴按吩咐做了。　　保罗说，&ldo;招待会进行得怎么样，柯巴?我妹妹把事情都处理得很妥帖吗?&rdo;

&ldo;是的，陛下。&rdo;柯巴的声音警觉起来，&ldo;但加妮一直通过窥视孔观察。她怀疑宇航公会的随员中有萨督卡。&rdo;

&ldo;她是对的。&rdo;保罗说，&ldo;豺狼们全都聚在一起了。&rdo;

&ldo;早些时候，邦耐杰还担心他们趁机潜人皇宫的隐秘之处。&rdo;史帝加指的是负责保罗个人安全的卫士长。

&ldo;他们那么做了吗?&rdo;

&ldo;还没有。&rdo;

&ldo;可花园不如平时整洁了。&rdo;柯巴说。

&ldo;怎么个不整洁法?&rdo;史帝加询问道。

保罗点点头。

&ldo;陌生人来来去去，&rdo;柯巴说，&ldo;踩踏植物，交头接耳。有些话让我很不安。&rdo;

&ldo;比方说?&rdo;保罗问。

&ldo;比如税收的花费方式是否合理。据说大使本人也问过这样的问题。&rdo;

&ldo;我倒不觉得这些话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rdo;保罗说，&ldo;花园里的陌生人多吗?&rdo;

&ldo;很多，陛下。&rdo;

&ldo;邦耐杰已经派了精兵强将把守最易受攻击的入口，陛下。&rdo;史帝加说。说话时，他侧过头去，房间里亮着的惟一一盏灯于是照亮了他的半边脸。

这种灯光，这张脸，唤醒了保罗的记忆，来自沙漠的记忆。

保罗没有让自己陷入回忆之中，他考虑的是史帝加。此人怎么会这么快便能收束心神，重新考虑起现实问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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