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歌微微侧头。
“……在那?”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先吃饭,吃了就告诉你。”
沐清歌坐起来,下床时差点扑到地上,幸好顾临渊眼疾手快接住。
饭菜很快就送来,沐清歌吃了几口就想放下,但涉及到某人冰冷的眼眸,硬生生的干了一碗。
看到这一幕顾临渊的眼神才缓和下来,站起身来说道:“走吧。”
沐清歌默默跟上。
下了楼后,楼远道与楚清水满脸担忧的迎上前,还未说话顾临渊动身挡住。
“他需要安静,让开。”
两人对视一眼侧身让路。
顾临渊带着沐清歌上了马车,开往城外。
途中沐清歌闭着眼睛沉默着,而顾临渊则是一直盯着他看。
过了很久,马车停了下来,这里山清水秀。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沐清歌刚醒,身子还很虚弱,才走两步便有些不稳。
顾临渊犹豫一会,拉过他的手传输内力,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又恢复如初,虽然面上不显,但爆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
沐清歌还是没有反应,像个木头一般任人摆布。
两人穿过花海,走过木桥,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
一眼望去满是墓碑,但碑上面都没有名字。
沐清歌抽出手,一步一步走到一个墓碑前轻声说道:“我……想一个人呆会。”
顾临渊幽暗的看着自己的手心,“好,我等你。”说完便转身离去。
风轻轻的吹来,树叶摆动,响起哗啦啦的声音。
沐清歌盘腿坐下,颤颤巍巍的抬手放在墓碑上。
“……对不起……”
“如果……如果我再谨慎些…”
“如果……我没走……”
“如果……我没有来看你们……”
“会不会…你们就还……活着…”
声音越来越哽咽,越来越轻,泪水还是不争气的从眼眶中滑落。
看着空白的墓碑,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没刻名字也好,离了我,下辈子一定会过的很好。”
“李婆婆,你们不是累赘,反倒是我……连累你们。”
“不过也对,像我这样的人……又怎配有牵挂……”
沐清歌不知疲倦的开始念叨着往日种种,不远处躲在树后的顾临渊紧捏拳头,心脏隐隐作痛,眼中满是心疼,抬脚离开。
……
沐清歌嘴唇有些干裂,站起来后脸上没了悲伤,只有无尽的冷意。
舔了舔干裂的唇,抬手揉了揉冰冷的脸颊,往日脸上的笑容出现,只是眼中的冷意还未隐藏。
沐清歌转身离开,没有半分留恋。
原路返回,走了一会便看到小桥上站着的身影。
走近抱拳,与之前的颓废大不相同,恢复了往日开朗的小公子。
“顾兄,多谢了。”
顾临渊微微皱眉,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很是刺眼,他不想看着这人强撑,但也没办法。
“嗯。”
“那我们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好。”
……
房间内,沐清歌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一块玉佩不停的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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