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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你是第一个这么夸我的人。&rdo;

择不信：&ldo;怎么可能。&rdo;

&ldo;真的，&rdo;小林说，&ldo;从小我就不被喜欢，我爸外面有别的女人，我妈丝毫不关心我，他们恨我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猫猫狗狗，不然早就弄死我了。&rdo;

寥寥几句，勾勒出一场豪门狗血大戏，小林却用这样漫不经心的语气讲出来，不知道该用了多大的勇气。

择张大嘴巴，很是惊讶：&ldo;不好意思，我没料到……&rdo;

&ldo;没关系，&rdo;小林眼睛盯着前面，面无表情地打着方向盘，&ldo;遇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rdo;

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擅长处理这种问题，尤其是别人对他好。

&ldo;我家就在前面，你在这里停下吧，我走着回去，让他们看到会问。&rdo;

小林把车停在路边，一只手盖在择的手背上：&ldo;我真的喜欢你，如果没有你，我想我已经死了。&rdo;

&ldo;你这话，太夸张了……&rdo;

&ldo;抱歉，是我太着急了，可能吓到你了。&rdo;小林此时收起獠牙，缩起身子靠在座椅上，定定地看着择，&ldo;可没有你，我就不能活。&rdo;

车里面灯还开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容易注意到车内的状况。

择努力要把手抽回来，他很确定已经有几个路人好奇的目光打探过来，也许是因为这种破地方很少见到好车，又或许路人因为两个大男人彼此握着彼此的手而感到疑惑。

择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街坊邻居的唾沫星子能把他淹死，他不能冒一点儿风险。

&ldo;我只想要你知道，你对我很重要。&rdo;小林握紧了择的手，不肯让他如愿，&ldo;我们就这么见不得人？&rdo;

&ldo;他们很保守，&rdo;择说，&ldo;让他们看到两个男人，会……&rdo;

&ldo;我让你感到羞耻了是吗？那昨天晚上又算什么？&rdo;小林松开择的手，暗着眼神打量他，&ldo;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按摩棒？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永不充电自动滚蛋？&rdo;

&ldo;不，不是……&rdo;择垂着脑袋搓着手，想尽办法要小林明白自己的处境，&ldo;我也不是随便玩玩的，但是，现在……&rdo;

&ldo;你家里人保守？你还没有出柜？&rdo;

择点点头苦笑一声：&ldo;算是吧，说起来真不怕你笑话，你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已经外出自己打拼了，可我还在家里，什么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rdo;

小林说：&ldo;搬出来！难道你没有考虑过搬出来？&rdo;

择说：&ldo;搬出来？谈何容易？&rdo;

&ldo;我在家里也是处处受制，我是受不了了，自己跑出来的，可现在，我过的还不错，家里那两个老的想管我也有心无力，&rdo;小林轻声说，&ldo;搬出来和我一起住吧，我们两个，正大光明地住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你可以做你的体育老师，那份破工作不要了，辞了！&rdo;

&ldo;你不懂，搬出来不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rdo;择皱皱眉头，小林把事情都想的太简单了。

&ldo;为什么不简单？&rdo;小林语气由缓变得急促，&ldo;不是难办，而是你从来就没有想过！我们两个这么年轻，只要肯干，走到哪都不会找不到事情做。&rdo;

&ldo;林，你的好意我心领了，&rdo;择说，&ldo;我爸妈年纪也大了，他们两个身体不好，我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rdo;

&ldo;我明白你的顾虑，我的住处离这里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如果你想探望他们，我们随时可以回来，&rdo;小林说，&ldo;你想要改变现状，就要脱离束缚你的一切。我没有急着要你给我答复，我家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希望你好好考虑我的提议。&rdo;

&ldo;我会的，麻烦你了。&rdo;择要去开车门，小林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角。

&ldo;还有什么事儿吗？&rdo;择问。

&ldo;没什么，只是想再看看你。&rdo;小林依然拉着择的衣角不肯松手，&ldo;记得明天晚上的约定，还有我给你的提议。&rdo;

&ldo;我会的。&rdo;择再三保证，苦苦求饶，&ldo;再不回去，我妈又要打电话催我了。&rdo;

择又左右看了一眼，四下无人，飞快地在小林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才让小林撒了手。

&ldo;回头见！&rdo;

&ldo;明天见。&rdo;

看着择的身影渐渐没入黑色夜幕之中，小林的心一点点被揪紧，脸上那个唇印的温度在慢慢消失，他多想把它留住，也想把他留住，只是小林知道，事情要一步步来，攻心，就是要对方一步步沦陷。

&ldo;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你离开我了。&rdo;

第11章偏移

&ldo;择啊，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rdo;他妈李女士，一打开门，就哈欠连天地抱怨起来。

李女士年轻的时候长得不错，追求者众多，嫁给他爸之后，才发现自己挑人的眼光实在是差，口袋空空，连带着脾气也差了起来，年轻时好歹有美貌可以让人忽略她的聒噪，年纪大一点以后，身材也走样了，工作不顺利，老公不满意，唯一的儿子还不成器让她没有在老姐妹面前夸耀的东西，每天热衷于倒腾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话，不肯给择这个落魄儿子一点儿好脸色。

&ldo;在公司，加班。&rdo;择进屋，把外套脱下来，挂在衣帽架上。

&ldo;加班，又加你那个破班，就你那个工资，还加什么班？&rdo;李女士打着一个哈欠坐在掉了一块皮的人造革沙发上，操控手中的遥控器换台，被电视剧里面狗血的生死大爱吸引住了眼球，可她就是有能耐，嘴皮子还在不停地上下翻动，&ldo;饭给你温着，去厨房自己拿。&rdo;

择低低地应了一声，转头去厨房端了剩饭剩菜出来。

&ldo;你看看你，畏畏缩缩的，哪里有男孩子的样子，&rdo;李女士继续嫌弃择，&ldo;怪不得升不上去，这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谈过，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隔壁的那谁，才刚大学毕业，就月薪过万了，连女朋友都带回来了，你再看看你……&rdo;

&ldo;他爸是经理……&rdo;择小声嘟囔了一句。

&ldo;行了，你也少说两句，他工作累，让他吃完了睡吧。&rdo;择的父亲说话了。

择在心底，把他叫做酒罐子，酒罐子年轻的时候，也是大帅哥一枚，所有姑娘心中的白马王子，不然他一个穷小子凭什么娶到李女士，只是酒罐子自己不争气，每天都要抱着酒瓶不撒手，惹了不少祸，丢掉了好工作。可酒罐子依然没有吸取到教训，依然是每天不喝酒就浑身不舒坦。

此刻，酒罐子同志，正搬了一张小马扎坐在方桌前，一小口，一小口抿着那透明的辛辣液体。

&ldo;我跟儿子说话，你插什么嘴，你不说话还好，一说我就来气，你看看隔壁那谁来着，人家当年不跟你一样，穷得叮当响吗？&rdo;李女士说到此处，大概想起了隔壁太太手上几克拉晃眼的钻戒，语气中更是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ldo;都是人，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我当初怎么瞎了眼，嫁给你这么个狗东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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