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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我被生如夏花击中，好像整个人从水底潜上来一样，想要跑上讲台和董冬冬击掌欢呼，心里另一个我却在说，&ldo;朴树都归隐了，你也歇歇吧。&rdo;

可我才刚开始试过努力一次。

&ldo;如你所愿，换了位子坐在了这儿，然后呢？还被很多人注视着成绩的起伏，压力不大吗？你的人生信条人生原则呢？&rdo;

我被心里那个我堵的说不出话，半天才回复：&ldo;就算如你所愿，然后呢？&rdo;

她也没有回答。

我们就是这样，不知所以然地生活着，想那么多没有意义，也是徒增烦恼。压力大也只能硬着头皮顶着，拗不过的。

朱宁下课一直紧锁眉头，大家烦恼的时候都一个样子。

&ldo;你怎么了？&rdo;我问，互相比惨是最能安慰人的。

&ldo;没事儿，就是刚才想做一节题目，结果从第一题就不会，看几题几题都不会。&rdo;

我看着他胳膊底下那本习题册上的数学函数，问他：&ldo;学这玩意儿有用吗，以后长大去买菜难道跟卖菜大妈讲指数函数对数函数来划价吗？&rdo;我想起昨天在笑话书上看到的这句话，问朱宁。

&ldo;我妈妈说了，学这些不能决定你以后买菜便宜多少，但是可以决定你以后拿多少钱去买菜。&rdo;

我服。

他看到我赞赏的表情，低下头沉思，&ldo;你看看，连你这样不在乎学习的人都觉得我妈说的对，学不会可怎么办。&rdo;

我不知道朱宁第一次月考的成绩，但从平时看得出来，他在班里应该是中上等。

是的，学校的象牙塔里也会根据成绩划分&ldo;三六九等&rdo;，但也只是针对成绩，没有过多的感情色彩。

&ldo;那我妈妈的妈妈还说了呢，学不会也不用自责，哪能谁都考清华，都当精英了谁来扫大街谁去卖水果？&rdo;我学着他的口气引用姥姥的话。

他眼睛一亮看着我，&ldo;你姥姥厉害啊。&rdo;

&ldo;你妈妈也不错。&rdo;

我们就这样，被彼此肤浅地治愈了。

生物课，王中华来到教室说这节自习就急匆匆地走出去。

王中华做什么都是这副着急的样子，和董冬冬对比简直是两个南辕北辙的人。讲课也是，语速飞快，好像急着上厕所，特别是一生气就拿书在半空中不停抖的时候，每次我看着都急躁，想举手说，老师不着急，您可以先去厕所的。

是的，自从班主任那一次在班里喊&ldo;圆圆&rdo;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心里直呼王中华了。

除了政治就属生物考的最差，于是我把试卷毕恭毕敬地铺在桌子上，打算拿这节课来订正，再把错题抄在错题本上，这对我来说是个大工程，因为对于生物我从开学就没有怎么听懂过。

计划总是做的天衣无缝，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我唯一没有算准的是，我最近是&ldo;多动症&rdo;频发期和思维乱撞期。

我可以不说话，但做不到不动。

&ldo;嗳，别抖腿，或者你抖腿的时候离桌子远一点，别晃桌子就行了。&rdo;秦可儿扭头看我说。

经历过唐圆圆的数落，我现在已然是草木皆兵，秦可儿是另一个唐圆圆吗？

但是她很有礼貌，还带着抚慰的语气，我听话地定住了腿。

可是我立马找到了别的事来消磨过剩的精力，把书打开站在桌子上，书脊立着，再把笔袋里的笔都拿出来一个个立在书内侧，又一把抓在手里，又一支支立住。

又或者左手拿着眼镜腿儿在手里转圈，右手转笔。需要翻页的时候用嘴巴。不一会儿又想起神雕侠侣里周伯通教小龙女的&ldo;左手画方，右手画圆&rdo;，便在桌子上实践起来。

&ldo;莫希。&rdo;朱宁叫我。

&ldo;嗯？&rdo;

&ldo;你是不是得去医院检查一下，你小动作太多了，得检查一下是不是有多动症。&rdo;朱宁一副无奈的样子，又小声说，&ldo;我听唐圆圆说了，上次也不能全怪她，是你先转笔影响到她了。&rdo;

我告诉自己冷静，劝自己不要在乎，但这些天努力做到的沉默还是一扫而光。

&ldo;放屁！那次矛盾是因为我转笔吗？！&rdo;我被朱宁的话气晕了头，差点忘记这是在课上，声音没控制住地放大了音量。

就算谁冤枉我都可以，他不能，他说过的，我特别又有趣，他不能这样误会我，这不公平。

朱宁见状着急忙慌地伸手捂住我的嘴巴，对着四周看过来的同学苦笑了一下。

我使劲想掰开他的手，没想到男生力气这么大。

&ldo;秦可儿，你是学习委员，你快管管她，我坚持不住了。&rdo;朱宁向秦可儿求救。

秦可儿看向朱宁，认真地对他说：&ldo;谁让你随便误会人的，你应该听她解释清楚。&rdo;

&ldo;那好，你不许喊，你小声说，我松手了…&rdo;他缓缓把手松开，看我想张口，立马比了个&ldo;嘘&rdo;的手势。

我也是要面子的，降低音量对他说：&ldo;她不让转我就没转了，就算我不转笔她也会因为别的事找茬，你就偏听偏信吧，你知道她怎么对洪红说我的吗？！&rdo;

&ldo;怎么说的？&rdo;

&ldo;你还好奇了？我不想说，这么八卦自己问唐圆圆去，你们不都是老师的孩子吗，不是玩得好吗。&rdo;我没好气地说，低头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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