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别闹。&rdo;骆清淮的声音带笑,&ldo;夏诗桃去交表的时候,在我们办公室坐了一会儿。&rdo;
&ldo;又是这丫头。&rdo;霍舟愤愤道,&ldo;口口声声喊我老师,为什么就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你到底对他干了什么?&rdo;
&ldo;因为她喊我师娘啊。&rdo;骆清淮顿了顿,&ldo;你不想和我一起值班?&rdo;
&ldo;那倒不是。&rdo;霍舟声音里带着控制不住的笑意,&ldo;就是林局老担心我们会在办公室乱来,过年值班人又少……&rdo;
骆清淮:&ldo;……要不,我们就乱来给他看看?省得他老提心吊胆。&rdo;
&ldo;哈哈哈……&rdo;霍舟闷在骆清淮胸口笑了一阵,&ldo;别逗我笑,年底事情多,休息不好没精力。&rdo;
骆清淮果然不说话了,一边闭着眼睛感受胸口酥酥麻麻的痒意,一边轻拍霍舟的背,哄他入睡。
&ldo;哥哥……&rdo;霍舟都快睡着了,骆清淮忽然叫了他一声,&ldo;过年跟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rdo;
霍舟想也不想就道:&ldo;好。&rdo;
大年初一,霍舟跟着骆清淮上了高铁。
&ldo;我们去哪里?&rdo;霍舟看看高铁票上的地址,&ldo;你老家吗?&rdo;
骆清淮点点头:&ldo;嗯。&rdo;
大年初一高铁上人不多,霍舟看没人注意他们,歪头靠在骆清淮肩上,说:&ldo;我这算是去见家长吗?好紧张啊。&rdo;
骆清淮今天话有点少,这时候才终于微微一笑:&ldo;你这么好,他们肯定非常喜欢你。&rdo;
霍舟眨眨眼,歪头看他:&ldo;可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紧张?难道不是担心我拿不出手?&rdo;
&ldo;当然不是。&rdo;骆清淮微微一怔,随即承认,&ldo;我的确很紧张,但不是因为你。&rdo;
霍舟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默默伸出手,去握住骆清淮的手。
骆清淮张开手指,自然地跟他十指相扣,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ldo;我差不多有十年没回去过了,不知道……现在老家是什么样子,不知道我奶奶、爸爸还好不好,会不会生气……&rdo;
&ldo;不会。&rdo;霍舟加大手上的力度,&ldo;他们都很好,你相信我。&rdo;
&ldo;嗯。&rdo;骆清淮点点头,心里轻松了一点。
霍舟又问:&ldo;不过,你没把妈妈的骨灰迁回来跟爸爸葬在一起吗?&rdo;
骆清淮摇头:&ldo;妈妈临走的时候,特别叮嘱过,不用将她迁回来。&rdo;
霍舟斟酌道:&ldo;她是不想给你添麻烦吧?&rdo;
骆妈妈那么爱骆爸爸,肯定是想和他一起合葬的。可她去世的时候,骆清淮还只是个孩子。
&ldo;我明白。&rdo;骆清淮说,&ldo;但我之前觉得,没有报仇没脸回来见他们,所以……现在我就想回家看看,如果可以,过段时间就把妈妈的骨灰带回来安葬。&rdo;
霍舟握着他的手亲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下了高铁,车站外面停了许多车,不过要价都高得吓人。
&ldo;前面有个专门的乘车点,那里是正规营运的车辆。&rdo;霍舟带着骆清淮往前走,&ldo;别在这里跟他们耗。&rdo;
骆清淮走了两步忽然觉得不对:&ldo;你怎么知道?你来过这里?&rdo;
霍舟一僵,随即道:&ldo;每个车站都是这样啊,你没乘过车吗?太没有常识了……你看看,还有路标。&rdo;
骆清淮半信半疑地跟他走了。
骆清淮的老家在一个小村子里,这里交通不太便利,担心回去的时候找不到车,骆清淮想让出租车在这里等一等。
霍舟拦住他:&ldo;村里有车可以送,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让师傅先回去吧。&rdo;
骆清淮怀疑地看着他:&ldo;这也是常识?&rdo;
&ldo;当然。&rdo;霍舟嘴硬道,&ldo;你想想,这么偏僻的地方,村里要是没车,真要出点事怎么办?对吧?稍微有点生意头脑的人,都能想到买辆车来载客。&rdo;
骆清淮没有再问,心跳却骤然快了起来。
现在农村人越来越少,整个村子一大半房子没人住,但剩下有人的家里却都热闹红火。
住在村口第一户人家的阿姨见着他们,忙端着一大盘零食出来打招呼:&ldo;来了?新年快乐!&rdo;
骆清淮还以为她认出自己了,正在想要怎么称呼,就听到霍舟甜甜地跟人寒暄起来了,&ldo;何阿姨,新年快乐!你家今年过年挺热闹啊,孩子们都回来了?&rdo;
他边说边从骆清淮背着的大背包里拿出一小包糕点:&ldo;我自己做的,你们尝尝。&rdo;
阿姨特别高兴,接了糕点又看着骆清淮问:&ldo;这帅小伙子是谁呀?&rdo;
&ldo;您再看看?&rdo;霍舟笑着道,&ldo;这帅小伙子姓骆,是不是很眼熟?&rdo;
&ldo;哎哟,是清淮吧!&rdo;阿姨一下子就想到了,然后眼眶微红,&ldo;你找到他了?恭喜恭喜……真是太好了,清淮都长这么大了……哎,你们快出来看,骆清淮回来了!&rdo;
她一声吆喝,附近的人全跑来看骆清淮,七嘴八舌地问了许多问题。
骆清淮几乎听不清他们都问了什么,眼里只有霍舟笑眯眯和大家寒暄的样子,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没有当场哭出来。但回答问题的声音还是在发抖,惹得好多人都跟着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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