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吴汉唐大喊一声,“黄蓉——走,再往后也别回郭家了!”
婚礼被他们这么一闹,更混乱了。新人迟迟不来,酒店又闷热得无所适从,亲朋好友实在坐不住了,纷纷起身离开。
人都散得差不多的时候,新娘子终于来了,但也仅仅只是新娘子一人来了,新郎官仍旧不见踪影。
郭靖和黄蓉就那么看着郭郭在郭立业的唠叨声中,一言不发地穿过酒店大厅,穿过了他们一干人等的担忧目光,来到了订好的宾馆的单间里。
原来,半个小时前,郭郭找到了电话没电关了机的韩浩月,而当时的韩浩月已经头也不回地抛下婚车,跑了。他跑的原因是儿子在考场突然低血糖晕倒,而他的前妻恰巧在飞机上,老师联系不上。
他不能不管儿子,这点郭郭能理解,但她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他本应该在飞机上的前妻又突然出现,并且在自己和他前妻言语上有所冲突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伸手拉住了她……看着维护着妈妈的儿子还有韩浩月和他的前妻,那一刻,郭郭觉得他们才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她的好心情一瞬间全都幻灭了,就那么倔强地一个人头也不回地跑了回来。
来到了单间的郭郭脱掉婚纱,卸完妆,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从一边的卷轴里往出扯着纸,抽着抽着,一行眼泪就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伤心地流泪。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当她离开酒店后,韩浩月回到了酒店,此刻正身心俱疲地站在空无一人的酒店大堂里,打着她永远不接通的电话。
***
已入夜。郭家的屋顶和墙上原本沾稳贴牢的气球和彩带全都被扯下来了,喜庆的气氛全都没了,平静得一如往常。
黄蓉并没有在吴汉唐的要求下离开,因为担心郭郭,她选择了留下来安慰她。在黄蓉看来,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应该只是因为韩浩月的前妻把郭郭气着了,这口气堵在她胸口出不去,仅此而已。
其实,早在这之前,郭郭就和韩浩月的前妻见过几面,他的前妻叫袁媛,是个心理医生。在郭郭的印象里,袁媛是个极度理智、循规蹈矩、喜欢剖析别人心理的女人,她的生活永远一成不变,永远自诩能够看透他人,说得好听是能够洞悉他人,说得不好听其实就是自以为是。
她和袁媛有过一次正面交锋,而今天,算是第二次。虽然袁媛也许并无恶意,只是想解释自己在飞机上怎么又会突然出现的这个误会,但是郭郭就是不爽她袁媛凭什么当着她的面,说要替韩浩月解释,难道他韩浩月自己就不能解释吗?说到底,还不是那个“替”字,激到了郭郭的软肋。
在黄蓉的一番苦心劝解下,郭郭终于软化了,见郭郭情绪稳定恢复容光,黄蓉这才回到郭靖的卧室。
正在她细致地铺着床铺的时候,突然,郭靖从客厅里跑了进来,手里捧着她的手机,像捧着一块烫手的烤红薯:“快快快,你姐电话。准备好怎么说了吗?”
“把门关上。我演戏的时候不习惯有观众。”
郭靖摆摆手:“我算编剧不算观众,抓紧说。只要照着我给你写的词儿,声泪俱下,活灵活现,你姐肯定同意咱俩今天就住这儿。”
黄蓉看了看他,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接起了电话:“姐您听我说,我……”
话刚说到一半,她就一下子愣住了,郭靖在一边等着,压着声音问道:“怎么了?说话呀!”
突然,黄蓉什么话也没说,一下子站了起来,郭靖吓了一跳,没等他再问,黄蓉啪地挂掉了电话,一把抓过衣服就要往外走。
郭靖急了:“你干嘛去?”
“你也走,跟我回家!”
用“满地狼藉”这个词来形容此刻的黄彩云家,一点也不为过。客厅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满地的散乱书页和碎成了渣的手机零件被摔得到处都是,更别提已经被摔得粉碎的瓷碗了。
郭靖和黄蓉站在门口,踩着这满地的狼藉,看傻了。
脸色苍白的黄彩云一句话也不说,正拿着一个印着“中华医学会全国妇产科学学术会议”字样的大包,往里面一件件塞着东西,表情决绝。
卫生间里传来吴汉唐愤怒不堪的叫声:“说了多少次,你上完厕所就把马桶圈扶上去,天天说周周说月月说,说了多少次就是不听,我在这个家到底是户主还是你的保姆?我说话还有没有意义?”
黄蓉刚来到黄彩云身边,还没来得及劝她,马桶冲水的声音便轰隆隆地响起,卫生间的门咣地开了,吴汉唐从里面走出来,继续吼:“尽管收拾,尽管拿,想拿什么你拿什么。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一个受气包,我就活该听你数落听你训着,我就多说一句话你就不乐意了,一辈子这么长我说什么了,就你敏感就你气性大,就你是个气球,一戳就破?”
性格极端的黄彩云只管往包里塞东西,一声不吭。
要出事!刚刚手忙脚乱把地板上的东西捡起来的郭靖赶紧过去拦住吴汉唐:“姐夫姐夫,少说两句,我可从没见过您两位拌过嘴,怎么了这是?”
吴汉唐一抬手就把他推到了一边,自己气呼呼地坐到沙发上,口无遮拦,语速比平时也快多了:“没拌嘴那是因为我都忍着。她什么样啊?说不得碰不得。骂我一天了我还句嘴怎么了?黄蓉嫁给你这事还怨得了我了?这要不是我你看看谁能受得了她?扪心自问啊黄彩云,做人是不是不要太过分了?”
“别说了!姐夫你怎么了这是!”黄蓉急了,大声嚷了一句。
而黄彩云已经把东西都塞满了,她把包上的拉锁一拉,说:“疯了。几十年了第一次,他这是不想再过了。”
吴汉唐端起茶几上的一杯水要喝,因为情绪激动,他的手也在微微发抖:“我是不想过了。在你那儿就是随口一说,到我这儿就是不想过了。怎么什么话都得依着你说?想走就走。谁也别拦她。”
话音刚落,黄彩云就拿起包往外走。
黄蓉死死地拉着姐姐,嘴里叫着:“姐夫我可告诉你,我姐轻易不发毒誓不说话,说出来她可就覆水难收,你忘了因为放不放香油的小事,她就跟你念叨半辈子?今天她要一走就真不回这个家了!”
黄蓉拉也拉不住,她是真急了,叫了一声:“姐夫你今天是怎么了——姐夫!”
吴汉唐把水杯放下:“叫什么都没用。天下雨娘嫁人,随她去吧。”
天王老子都拉不住黄彩云了,黄蓉眼睁睁地看着她一路走到了门口,拨开郭靖,拉开门,出门前最后看了吴汉唐一眼,尽量克制着自己,说了一句:“往后就你自己了,再生气,也记得吃降压药。”
吴汉唐依旧纹丝不动,黄彩云等了等,等不来吴汉唐的一句挽留,她终于绝望了,拉开门就要往外走去。
“姐!”黄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叫了一声黄彩云,然而,黄彩云已经走了出去。
“我姐夫不是故意的,他有病!他是个病人!”黄蓉冲着门外放声大喊着,郭靖和吴汉唐全都愕然地看着她。
黄蓉快步走到吴汉唐的面前,凝神地看着他的眼睛和脖子,一句顶一句地问:“你最近有没有称体重?是不是瘦了?夜里出汗怕热,白天出门遇着堵车说急就急?看见什么都来气,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是不是?上厕所次数变多,你没有查查是为什么吗?”
“你怎么知道?”吴汉唐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黄蓉直视着他:“听我说,您得做个甲状腺功能检查,越快越好——我怀疑你是甲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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