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搞机器用油的油料加工,就是把工厂里洗机器的最好的润滑油用完后回收,到我这里经过高温过滤提炼处理后再卖给厂里用来再使用。这样厂家减低了成本,我也赚了钱。现在生意还算可以。要不然我怎么养得活这一家人?”陈建武很有成就感地说。
周哲说:“建武:你那里还要人不,我到你那里去打工怎么样?”
“我这小小的炼油厂都是些力气活,技术含量不高,还有气味。城里的工程师到鸟不拉屎的地方来那不是走错了门?”陈建武毫不掩饰地说。
在一旁的张建新幽默地说:“大厂子的工程师往鸟不拉屎的地方凑确实太屈才了,我要是你,在电机厂泡个厂长当当。建武,要不要会计,我来给你做会计怎么样?包你的账目清清楚楚。”
“会计由我的堂客担任。你这样高级会计师我可出不起价。再说你们高级知识分子哪看得上我这小地方?你们只是忽悠我开心,开开玩笑而已。”陈建武幽默地说。
米娜说:“发了财莫忘了原来同甘共苦的战友嘛。”
陈建武微笑说:“我是乞丐耍雪,肚子里有点东西就忘了自己是乞丐。要想真正解决温饱,还需你们大力扶植。”
“真谦虚!我们要是有你这样的成就就好了。”米娜说。
王英转过话题说:“我们在这的时候你还没结婚,现在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时间说起来不长,但变化却不小啊。”
张建新说:“好长时间没见,你竟做起了违法的事,政府罚了你多少钱?”
陈建武一听就知道指的是什么,笑着说:“我们是国家的一等公民,怎么会做违法的事呢?”
米娜说:“大家都只准生一个孩子,你为什么可以生三个?”
“哦,都是政策允许的范围生的,不违法。”
素梅说:“队里的乡亲们都好不?我们一路来看到乡亲们建了不少楼房,看来日子过得都不错啊。”
“还行!我们队上的大部分年轻人做的做生意,搞的搞副业,开的开厂子,每家的生活都还过得去,只有两家还是老样子比较困难。”陈建武说。
素梅忙说:“我们队上的人都很勤奋,真的都不错!是哪两家还是原样呢?”
“一家是曾汉明,另一家是郭林立。”
“他们两家为什么会那样差?是身体不好还是其他原因?”
“曾汉明的老婆得病死了,他的大儿子不知是什么原因得了神经病后掉到水塘里淹死了;她的女儿已经出嫁,家里只剩下小儿子和他。原来做木匠,现在人老了做不动谁还会请?又何况他的手艺本来就一般。他的生活来源全靠嫁出去的女儿在外打工接济。郭林立原来在外面做生意赚了点钱,本来想自己在家盖房子用。一天他遇到了一个酒肉朋友在一起喝茶,问起他的情况,他毫无戒备地说出自己有多少钱。那个人说正要钱急用,请他帮忙周转一下。郭林立虽然喜欢吹牛皮,但却是一个老实本分肯帮忙的人,听说他要急用,马上把自己准备盖房子的仅有的二十万块钱都交给了他。当时那人说打借条,他说‘我俩是谁跟谁呀,朋友不相信那还是人吗?’结果连一个字也没有留下把钱乖乖地给了人家。到他要钱盖房子时找到这位朋友,那人说:‘我这样有钱的人跟你穷光蛋借钱那不是笑话?你别狮子开大口,二十万,你有什么凭证?’郭林立说:‘我把你当朋友,当时我一再重申这钱是用来盖房子的,请你不要耍花样,把钱还给我。’那人说:‘如果我借了钱必然会打借条,你说我借了,你手里肯定有借条,你拿出借条,我马上还你;如果你没有借条也就是说我没有借你的钱,你问我要钱,这只能说明你是敲诈,我要到法院告你。’郭林立没想到自己认为可以信任的朋友竟是一个无耻之徒!他回到家,想找一个证人,他又去找谁呢,因为这是两人在一起做的事,没有旁人可以作证。二十万就这样掉进了别人的腰包血本无归。他家本来就困难,好不容易积赚点钱盖房子就这样打了水漂,他父亲一气之下,脑血管破裂,没有两天死了。父亲死后母亲心灰意冷到庙里当尼姑去了。”
素梅说:“这真是雪上加霜,打击太大了,真可怜!他的这个朋友太缺德,这样的人谁还会相信?”
陈建武继续说:“还有人说他仗钱势自找的,他简直精神崩溃到了极点。再也无心思打理生意,回到家里,每天敷衍着家里的田,要不就在家喝闷酒,一个生意场上很有朝气的人就这样毁在了朋友的手里。”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关心使他清醒振作起来?”张建新问。
“劝的人当然有,但谁也无法愈合他的那条伤口,因为伤得太深!只有让时间慢慢磨合,顺其自然吧。”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两家真的够凄凉。”周哲说。大家听了每个人的神情都很凝重。
素梅很有感触地说:“看来人会赚钱还要学会理财,如果他留一个心眼的话也不会这么惨。交朋友要知根知底,帮人要帮危难时。一般的朋友不是不能交,而是要认真地分析他跟你交朋友地动机。不然一时不慎,造成终身悔恨啊!”
张建新很有感触地说:“真朋友有几个?你对他再好,他有心搞你的鬼,你只能充当南郭先生了。要识别他是人是鬼,难!”
王英和米娜说:“我们现在到队上去看看乡亲们,看看我们曾经留下的脚印。”说完大家起身走出了沉闷的氛围,一起来到原来走过的田间小道。
他们像放飞的笼子里小鸟,高兴地尽情说笑,哼着当年唱的歌曲,弯着腰用手触摸着沉甸甸的稻穗。行走在高低不平狭窄的田埂上,使年轻的心复活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他们几个在田埂上扯了几根狗尾巴草捏在手上摆动着,米娜把一根草放到嘴里用前面的几颗门牙慢慢地嚼着。
周哲看见笑着说:“喂,属牛的,草甜不甜?我这里还有。”
米娜说:“甜,属兔的,你也来点!我们有好长时间没有碰上这么好的草了,我们一起吃好不?要不然到了城里你想吃还吃不着呢。”
周哲羞涩地捏着草说:“女士优先,我的这份还是给你吃吧,不然你回去肚子饿了还不骂我小气鬼连草都要跟你抢啊。”
大家看着他们两会心地笑了。
他们来到码头,眼前展现的是坚固河堤,原来砖木结构的红房子和麻石巷悄然无声地消失连一片瓦砾都不曾留下。码头的石阶梯已荡然无存,泊船的江面依稀看见几块石砖浸泡在水里,航行的客船已不见踪影。几百年来码头的繁荣,客人的喧哗,江水涨涨落落,铭刻的历史记忆都封存在堤岸那小块块的平面上,跟身后河堤一起镇守江堤,抗衡洪水泛滥。
素梅说:“拆除码头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好江堤,也是为了码头上居民的安全。如今要是再遇百年不遇的洪水,这坚固的江堤也不怕了。”
米娜看见堤岸的中腰,还有原来堵堤一堆堆土的痕迹,她用手指着说:“你们看,这堤上还留着我们的足迹。”
王英指着那一堆堆土的痕迹旁边的湿土说:“她还留下了我们的汗水咧。”
张建新说:“这河堤修的这样结实,再也不要光着膀子下江打桩了。”
素梅感慨地说:“我们知青在这里经历了严峻地考验:当年洪水肆虐,我们大队一百多名知青与社员一起日夜奋战在堤上。汗水、雨水融在一起湿透了我们的衣裳,肩挑手抬疲惫不堪没一个叫累。坚守着江堤,终于我们赢得了胜利,向党向人们交了一份满意答卷。”
他们望着堤岸心里特感舒坦。米娜轻声欢快地唱起了:“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地号子,看惯了沉睡的村庄。、、、、、、”大家也附和唱起来。
他们沿着江堤通往队上社员家的路走去,当走到离江边不远处见有一栋破旧房子,他们过去仔细打量:后面几颗樟树和参差不齐的灌木与荆棘把房子围得严严实实,肯怕连一只老鼠都钻不进。再看几颗樟树树梢超过了房顶,房顶靠近树的一大块没有瓦,油毛毡大眼小眼的瞪着天,有的地方还被风撕破悬挂在空中露出墙垛和悬丕,有瓦的地方瓦也是横七竖八躺着。一片狼藉,实在令人窒息啊。
米娜小声说:“我们进去看看不?”
都没吱声,眼睛瞅着屋子脚跟着视线轻轻移动,默默地顺着一条通往屋里小路悄悄走过去。只见老土砖房墙壁开了不少裂缝,上面还长了青苔。太阳照在屋檐的阶梯上,只见一人坐在堂屋呷了几口水把杯子放在桌上,然后缓缓站起来朝正前方伸了个懒腰。突然眼前出现几个人正朝自己家走来。他揉了揉眼睛,警惕地迎了上来,神色慌张地说:“你们,你们,你们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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