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他敏锐发问。
这话让花向晚心悬起来,她下意识在袖下捏起拳头。
“谢长寂,”她笑了笑,“其实幻境里的好不表什么,那是我太孤独了。我要的是一个人陪着,可这个人,”花向晚说得认真,“不一定是谢长寂。”
听到这话,谢长寂觉得有什么锐利划过胸口。
幻境里她有谢长寂一个选择,所以她选了他。
可在她不是有他一个人。
之前的温少清、云清许,在的薛子丹,未来或许还会有很多他认识不认识的人。
她在西境的两百,有太多选择。
他盯着花向晚,有些说不出话。
花向晚看着他的神『色』,有些不忍心,她垂下眼眸,好心提醒:“你来西境的候,我就和昆虚子说得很清楚,如果你对我是愧疚,是因我死而产生的偏执,我可以帮你。你要来西境寻找魊灵,我也可以助你。唯独感情一事,”花向晚声音带涩,“抱歉,我有多余的心。”
“我可以不需要你的回应。”
“可你要。”花向晚抬眼,“就像我当,我也说过,我喜欢你与你无,不需要你的回应,久了,我还是会伤心。因你情谊获利就是获利,而你要的价码我给不起,就是欠了你。”
“我无所谓。”
谢长寂盯着她,他克制着自己情绪,努让步:“我有什么要的,要让我留在你身边,让我一个人陪着你就好。”
花向晚一语塞,她静静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后,她扭过头,有接下去,道:“你先睡吧,我去隔壁开个房。”
打从来到西境,他们就有分房睡过,听到她要去另外开房,谢长寂心头哽得发疼。
看着她拉开门,他终于出声叫住她,找了一个一直用着的理:“不必如此,你一个人危险,我陪着你。”
“不用了,”花向晚背对他,语平淡,“你既然都记得,那你应该知道我这么弱,我毕竟吸食了一个渡劫期的修士修为在身,是不便用,自保无虞。”
说着,她又要走,谢长寂马上又道:“那你帮我伤口清理一下。”
花向晚动作顿住,她回过头,便见谢长寂转头看向旁边,似是有些不自然:“我也受伤了。”
她犹豫片刻,了,了头:“好。”
“我先清洗一下。”
“伤口不宜碰水。”
“太脏了。”
谢长寂坚持,花向晚起他一贯爱洁,伤口对于他来讲早已是家常便饭,或许干净比这重要更多。
她了头,便道:“那我等你。”
谢长寂应了一声,走进净室,花向晚回到桌边,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茶,坐着等着谢长寂。
她到谢长寂居然都记得。
既然他记得,她拿什么感觉搪塞他,怕是糊弄不过去。
可她又不能应下来。
她是有未来的人,不能留他同自己一起陷在这里。
而且,他执念的是当从悬崖上跳下去的晚晚,可她早就不是那个人了。
她静静等在外面,谢长寂在净室中平静拉开衣衫,从乾坤袋中取了匕首,干脆利落顺着身上已有的伤口划了下去。
他咬着牙压着所有声音,将每一道伤口都划到深可见骨,等做完这一切,他颤抖着将匕首用水清洗,放回乾坤袋中。
花向晚听着里面沉默了一会儿,似是在脱衣服,随后水声响起,隔了多久,谢长寂换了一身白『色』广袖单衫,从房间中走出来。
他长发散披,单衫『露』出他锁骨和半个胸膛,水珠顺着脖颈一路滑落到衣衫之中,明明生着一张高山白雪的脸,却在这一刻彰显出一种莫名诱人的魅来。
他伤口碰了水,明显被刺激到,鲜血从衣衫上浸透出来,像一朵朵艳丽的梅花,盛放在白衫之上。
花向晚看见血『色』,便微微皱眉,朝他招手道:“过来吧。”
谢长寂走到她面前,跪坐下来,花向晚拿了『药』过去,看着面前人平静褪下衣衫。
他身上是一道有一道伤疤,看见那血肉模糊的伤口,花向晚就愣了。
一开始看见血『色』她就知道这些伤口应当很深,到却深到这种程度,好几个伤口都能见到白骨,而且上面都带着凌厉的剑,一半会儿根本无法愈合。
花向晚不得皱起眉头,抬眼看他:“这么重的伤怎么不早说?”
谢长寂低垂着头,轻声道:“你和狐眠师姐看诊更重要。”
“我们又什么大事,”花向晚抿唇,压住心中不满,拿了『药』来给他涂抹上,忍不住道,“日后不能这么忍着。”
谢长寂低着头,语温和许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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