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雪欣扭头朝站在门口的孙嘉茉挥挥手,孙嘉茉也笑眯眯地做出了相同的回应,好像两个人在用她们特有的暗号交换什么共同的小秘密似的。我朝孙嘉茉走过去,孙嘉茉收起笑容,她不笑的时候表情总是过于严肃,仿佛随时会毫不留情地教育别人一番。
她有时还喜欢抿抿嘴唇,一双可爱的眼睛稍显无辜地盯着我,然后不明所以地撅撅嘴,既像个白痴在发呆又像是在传递某种讯息。
“你怎么这么晚才吃完午饭?”孙嘉茉问,我们并肩在楼道里走着。
“呃……那个……”
“又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去了吧?”
“我们班主任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就算作业没做好也要先让人吃饭啊。”
“找找自己的原因吧,老师怎么不把我留在办公室?”
“你是好学生嘛。”我在垃圾桶前停下,将剩下的饭菜一股脑儿倒了进去。
“不是好学生坏学生的问题,你就是没有危机感和责任心。”
“嗯……”我懒得和她辩论,大概我在潜意识里也是这么评判自己的。
总之凭我对孙嘉茉的了解,像这样的事情想从她这里得到“是啊!瞧你们班老师长得就是没人性的样子”之类的附和是不可能的。
离下午第一节课还有不到十分钟,一些回家吃午饭的学生已经开始陆续返校了。我和孙嘉茉来到走廊尽头的洗手池,我马马虎虎地刷了饭盒,这当儿打完篮球的刘小伟爬上楼梯,他拍了下我的后背,然后趴在池子边用凉水洗了洗脸,身上散发出一股汗味儿。
“放学去游戏厅吗?”刘小伟关上水龙头,甩甩手上的水。
“好啊。”我说。
“不行,今天你送我回家吧,我有事跟你说。”孙嘉茉说。
“那改天吧。”刘小伟说,“我先回班了,你们俩亲热别让老师逮到。”
“神经病!”我和孙嘉茉异口同声骂道,刘小伟嬉皮笑脸地跑开了。
“什么事啊?”我问,“自从上次送你回家被你爸爸看到以后,你不是说我已经被他老人家列入黑名单,不能靠近你们小区了吗?”
“他出差了。”孙嘉茉说。
我很羡慕她这种简单明了的讲话方式。和孙嘉茉交往三个月以后,我发现她即使教训人也不会是唐僧式的长篇大论,她能迅速得出一件事情的因果关系,干脆利落地给出一个结论。起初这个结论往往让人难以接受,尤其是我这种反应迟钝、极其木讷的人(这是孙嘉茉对我的性格做出的结论),但她却永远充满莫名其妙的自信,最终的事实也总是证明,她是对的。
4
柔和的春风从耳畔掠过,空气被日光熏烤得有股温暖的味道,孙嘉茉背着书包坐在车子后面,一只手抓着我的校服上衣,我蹬着自行车拐过熟悉的街?骑上马路。
“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事啊?”车子溜下一段陡坡时我问孙嘉茉。
“到家再说。”
不知为什么,一旦她故作神秘我就会变得有点儿忐忑不安,甚至感到内疚。
从学校骑车到孙嘉茉的家需要三十多分钟,由于我骑得比较快,到楼下时身上已经微微渗出了汗珠。我锁好车,把校服上衣脱下来系在腰间,然后和孙嘉茉一起走进电梯。
孙嘉茉的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爸爸也一直没有再婚,父女俩住在一套两室一厅里。她家看上去不像没有女主人的样子,处处都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
“作业多吗?”?嘉茉一到家便问。
“还行,你能不能别老抢我妈的台词?”我把书包扔在沙发上。
沙发扶手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玻璃鱼缸,五颜六色的小鱼在嫩绿的水草间游来游去。孙嘉茉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可乐,然后紧挨着我坐了下来。
“你不会是把我骗到你家做作业吧?”我问。
“什么啊,我准备参加学校的独唱比赛,想和你商量商量选哪首歌。”她看上去满怀期待,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
听罢,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就是你要和我说的事?”
“嗯。”
“现在学习挺紧的,参加这个不会太耗费精力??”我说。
“不会啊,我自己有安排,你觉得……”
“冠军有什么奖品?一张奖状?”
“奖品无所谓。”
“那你是为了……”
“只是想在学习以外有点儿别的事情做。”
“一心一意做好一件事也不错嘛,我就很佩服你能静下心埋头学习。”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想唱哪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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