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岳:可厨房分明不挤还很宽敞。
赵女士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能看懂秦岳眼底的潜台词,这老实人她都不好意思欺负了:&ldo;小秦啊,你看咋们家老师是不是一个人在外面看电视啊,你就放他一个人在外面孤苦伶仃的?&rdo;
&ldo;出去吧,我这炒菜油烟大,你站着确实碍事啊。&rdo;
抢了小年轻的休息时间,赵月可没心安理得,年轻人该干嘛就干嘛去。
&ldo;伯母那我就先出去了。&rdo;
&ldo;去吧,去吧。&rdo;赵女士把人推出厨房。
见秦岳出来,苏秣把电视声音开得小了点,秦岳站在客厅不再上前一步,两个耳朵红的像番茄,他招招手道:&ldo;来,你过来。&rdo;
秦先生蜗牛移步。
苏秣等不及站起身,抓住了秦岳的手,自家男人的手没毛病,想抓就抓,&ldo;秦岳,我妈为难你了吗?&rdo;苏秣贴着秦岳耳朵轻声问道。
秦岳突然哆嗦一下继而整张脸都红了,耳朵的敏感程度不亚于拿一根羽毛挠人脚心,&ldo;没有为难,伯母人很好。&rdo;
苏秣可是看见他妈把菜刀剁进菜板里,声音大到他开电视都能听见,他搓搓秦先生的手,男人像触电刚想把手抽回来,又想起还在演戏,忍住内心的害臊道:&ldo;苏,苏老师?&rdo;
苏秣轻声回道:&ldo;秦先生我看你两只手洗菜冻得通红帮你暖和一下,我的手暖和不。&rdo;整个人软趴趴地贴在秦岳身上。
&ldo;暖和,很暖和。&rdo;
就在两个人更靠近一步,门铃响了。
苏父买了一大袋酱菜回来,瞟了秦岳一眼,两个手拉手,苏父&ldo;哼&rdo;了一声。
秦岳像弹簧似的站起身,立即道:&ldo;伯父好。&rdo;
苏正德没看秦岳一眼,一袋子酱菜扔在桌子上,又回了自个屋里。赵女士做完一桌菜看到酱菜道:&ldo;你爸回来了。&rdo;
&ldo;回来了,在里屋。&rdo;
赵月&ldo;咦&rdo;了一声,&ldo;你爸是不是给你脸色看了。&rdo;她早知道会这样才把人支出去买酱菜,吃个饭的时间老头子都不能忍,&ldo;我去说他。&rdo;多大的人还有这些坏脾气。
苏正德在里屋开着老收音机听广播,年轻时候是个小干部,老了就成了老干部,老古董不能接受新鲜事,赵月按着收音机给关了,&ldo;你什么意思,儿子好不容易带男朋友回家一趟。&rdo;
苏父肃起眉毛怒了,&ldo;我可没让他喜欢男人,好的不学劲学坏的,这是病得治!&rdo;
赵月也怒了:&ldo;我看你也有病,得治,有空多看看书别说这些没文化的事,爱情不分年龄性别,小秦那孩子我看挺好的,你有什么不满意,真要看咱家儿子孤独终老,姓苏的你怎么就这么没良心,要当年知道你是这个样子,当初我怎么得也不会嫁给你,我儿子怎么着不关你的事。&rdo;
苏正德看着他宝贝收音机,心疼道:&ldo;别把我东西砸了。&rdo;
&ldo;还有,这事你想好怎么和小清说了,说他哥哥是个同性恋,你让他在外面怎么抬起头?&rdo;
手心手背都是肉,摔着那个心里都不舒服。
苏家教育严苛,苏秣小时候苏正德给立了规矩,考试差了他定的分线就是一藤鞭,对苏清没怎么高要求,那孩子愿意学就学不愿意也不逼。
一碗水端不平那是苏正德。
赵月这碗水同样端不平。
原因起于苏清不是亲生的,苏正德一女大同学出车祸夫妻两个人都死了,留了这么一个儿子,才一岁。
苏正德暗恋那女大学生,别问赵月是怎么知道的,她就是知道,对人家儿子好,对自己家儿子就是根草,他们是相亲认识,说感情真没什么感情,但一把年纪儿子都生了,还能闹离婚吧,名声说出去不好听。
在一起几十年了,平时大事小事苏正德依着她,唯独这年事情不肯松口,
苏正德小时候教导尊老爱幼,干什么事情要让着弟弟,让就让吧,赵月没意见,但这谈对象的事儿,凭什么还要让步,她儿子的幸福老头子不管,她管,&ldo;你倒是关心你这破收音机,苏清那边我和他说,这事你不用操心,出去吃你的饭当没事人。&rdo;
苏正德倔强道:&ldo;我不去,要吃你去吃。&rdo;
死老头子,挺倔,赵月为这事已经和苏正德吵了一天,昨天晚上吵到现在,&ldo;不去就离婚。&rdo;赵月放下破收音机出去了,不管苏正德怎么想,她今天话放这儿了。
赵月一个人出去招待儿子和儿婿,&ldo;小秦啊,过来吃饭吧,你伯父不饿,他刚刚在外面吃过了。&rdo;
这话刚说完里屋的门打开一条缝。
赵女士不解道:&ldo;你出来干吗?&rdo;
苏父蹬鼻子瞪眼,&ldo;饿了。&rdo;
一大家子围着桌子吃饭,气氛不对,没人说话。
吃了好半天,苏父道:&ldo;你妈同意你们在一块儿,我可没……&rdo;同意。
&ldo;你爸说你们在一块儿,他没意见。&rdo;赵月踹了苏正德一脚,转头一个大猪蹄子塞在他嘴里,苏父神色古怪,那两个字没能说出来。
&ldo;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还这么多话干吗,饿了吃你的饭。&rdo;
一顿饭吃得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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