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大叫一声,突然睁开了眼。
四周,一片寂静!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片有些破旧的的黑瓦。我环顾四周,土坯的墙壁因老旧而显得有些暗黄。
屋子里的光线有些黑暗,阳光透过土坯墙上破烂的窗户透了进来,依旧温暖,依旧明媚。屋子不大,陈设也很简单,只有正中放着一张矮小的桌子和四个早已掉漆的独凳子,其中一把还缺了一条腿。
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说是床,其实也不过是一张勉强可以躺的硬板土炕。
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手上也还残留着一些擦伤的痕迹。我咬着唇,想从床上下来,但却发现根本无法发移动自己的腿,我伸手使出全身的劲才将腿移到床边。
可是,就在那一瞬间,我却突然发现,我的腿,根本没有知觉。
我的心一沉,顿时,一股恐惧的寒意从心底袭来,蔓延至全身。
我不信,怎么可能?
我努力想站起来。
用腿支在地上,可是却一点力也使不上,心里越发恐慌,我急着想站起来,急着想证明自己的腿没事,我不信,它会一点知觉也没有了。
“啊!”刚把屁股从床上移开,立马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我想爬起来,却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力不从心,那种对自己的身体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忍不住想哭,怎么办,难道以后都不能再站起来了吗?
我试图挣扎着离开地面,可是却最终在一阵精疲力竭中败下阵来。
咬着唇,泪水依旧止不住的从眼角滚落下来,奔涌而下。委屈、愤怒、不甘……却最终只能化作丝丝无奈。
“咦,你醒啦?”正在我懊恼的不知所措之际,一个清甜的声音却突然从破旧不堪的木质门框边传了进来。
然后,我就被人半扶半抱地从地上拖了起来。
等她把我又扶上了床。我才开清眼前的人,一个女子,十七八岁左右,模样长得不算漂亮,却也是眉眼周正,干净明朗。
“你,哭过啊?”她静静打量着我好久,才侧头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我的腿是不是不能走路了?”我擦干眼角还残留的泪痕,问出了现在心里最关心的问题。
“你的腿不能走吗?”她似乎还不知道,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眼睛干净澄澈,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也没有丝毫做作。
好久,我才回过神,愣愣地点了点头。
“我……”她不确定地看着我,“我是上山采药时发现你的,那时你就已经昏迷不醒了。然后我就将你背了回来。”
我没说话,这样的情节自己大概也能猜到。
“我昏迷在哪啊?”许久,我忍不住问了句。
这个地方可真奇怪,整个屋内,似乎一直没发现与电有关的东西。
“这个啊?”她挠了挠头,然后俏皮可爱的咧嘴笑了,“是在一座陡崖的半山腰,离这里大概有十几里地吧,那荒山野岭的,平时也不会有人去。”
然后她又有写不好意思道,“其实,当时我也是迷了路,兜兜转转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那里,那时天还很黑,而且杂草丛生的,四周的树又浓又密,我不小心一下就踩在了你的手上。”
“当时还吓了我一大跳呢,我以为踩到丛林中的蛇了,然后拔腿便跑掉了,跑了一段又觉得不对,然后又返回去,才发现是个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那,你就把我背回来啦?”我有些吃惊,十几里的山地耶,而且又是晚上,重点是,她还是个女孩子。
女生点了点头“不过,你也不是很重,以前背我阿爹去看病的时候,可比你重多了。”
“你阿爹?”我疑惑,难道这里还有别人?
“恩!”女生点头,“不过,两年前已经去世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神依旧澄澈,似乎并没有多少哀伤。
“哦!”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不过,也没什么。”女生率先打破了僵局,“阿爹得对,没有谁可以陪谁一辈子,所以我也并不悲伤,现在这样其实也挺快乐的。”她笑得明静如水。
我看着她,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其实,这次已经经历了由生到死,再由死到生的生命历程,我,还在奢求什么呢?
当生命就快要要消逝的刹那,我唯一的愿望不就是想要活下来吗?而现在,我已经活下来了,我还有什么不满的吗?
在生命面前,什么都可以淡化,一切都可以渺小的,不是吗?
我看着她,笑了笑,“谢谢你救了我。”
“不过,你怎么会去那个地方呢?”顿了顿,我又问了句。
“以前阿爹常年久病缠身,每天都必须吃药,这山里交通又不便,所以,我就只能在山里去采,那个老中医很厉害,可是,他开的药却有些稀奇,我听人说那座山上有,所以才想去试试运气的。”她低了低头,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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