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弓!把你们的手都给我举起来举平了!”一个小肚发福的男人生气的喊到。
一男子急切的回道:“教练,我们今天都射了快200支了,我真的举不起来!这弓12斤,平常举举还好,这都训练两个小时了,我真的不行了!”
被称教练的男人倒是嗤之以鼻,“真人,那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实力,你要能有两面宿傩的天赋,每天射10箭,不,射一箭就够了!”
“我难能有他那天赋,他那眼睛和鹰一样,眼睛盯靶子和盯块肉似的。”真人抱怨道:“还有他那个箭,听说是他家特制的专用箭,我们的箭射出去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摆动,买再好的都没用,可他的箭跟他身上长出来的一样,在他弓上射出去,和鹰爪一样准!幸好他没把弓对着我,不然真的感觉跟鹰抓兔子一样吓人!”
在二人对话的过程中,因为教练的指令没下来,所有人的弓都未曾落下。这复合弓看着轻巧纤细,但弓把、弓片和那平衡杆,加起来的配重也少有12斤。长时间保持不动的姿势,一些队员的手臂已经出现了轻微的颤抖。但教练的指令不下来,箭在弦上,也只能一直保持着满弓的姿态,体力消耗巨大。
突然,咻的一声,一只火红的箭羽飞速而过。沉闷的撞击声后,火焰一样鲜红的箭身已经扎进了靶心的中间。紧接着一连套快速的起弓、拉弓、放弓中,一只只羽箭如一条直线般射向了靶心,竟然都在那直径122的圈中,却又箭箭分离。
“无趣。”
箭的主人拎起箭袋,慢步走向靶子,一头红发搭配洁白的弓道服,颇为异样,走时风将袖口挽起,手腕手臂上尽量还有着黑色的纹身。将15支箭一个个套上箭套,装入箭袋中,又将弓一步一步拆卸下,放进弓袋。背起弓箭袋,便转身向道馆门口走去。
“宿、宿傩!今天的训练任务还没完成,你发什么疯!快来继续训练!”胖肚子的教练挺起个胸膛,好像这样就有底气面对面前这个红色赤瞳的男人。明明是自己的队员,但这傲人的身高和健硕的手臂无疑不展现着这二人力量悬殊。
“太无聊了,无论是你还是那些家伙,还是这些枯燥无味的训练,都让我无趣。”说完,宿傩便撞开眼前的教练,走出了大门。
大门吱呀呀的关上,留下道馆里气色愠怒的教练和一众队员。真人说的没错,和那个人相比,他们这些人都是低空的麻雀,只有那个人才是翱翔天空的猎鹰。
“继续训练,每个人都再加练50箭!起弓!”教练急喘喘的吼到,面对刚刚的挑衅,气愤又无可奈何。两面宿傩是如今最有希望夺得日本全国高中弓道大会竞赛冠军的选手!而他们涩谷高中已好长时间没赢得任何奖项,再这样下去,弓道部只能解散了。如今已4月多,只剩不到4个月。看着眼前这帮青涩的箭术,教练只能选择将希望寄托于两面宿傩身上了。“哎,回头联系一下里梅,让她给宿傩准备一点绿豆汤降降火气吧……”
离开弓道部,4月的涩谷已经颇具热意。但宿傩就穿着个弓道服,漫无目的的行走在校园的体育中心。
砰!几秒后又是一声枪响,砰!谁还在这个时候练枪?宿傩疑惑的走向发声的射击场,只见一个黑发青年正举着一把训练用手枪。长时间的户外训练,哪怕是4月,也让人开始烦躁。黑发青年紧锁着眉头,盯着远处的靶子,手却有些轻微的摆动,但又很快的控制住。直到射完最后一枪,才无力的坐到在地上,也没管额头的汗水和酸涩的眼睛,就这样盯着天空,无力的看着。
“有趣的小鬼,眼睛都被汗水刺激的红了,和兔子一样”,宿傩嬉笑着心想,“该给自己找点乐子了”
一张手帕就这样落在了黑发青年的脸上,伏黑惠却没着急拿开这手帕。久违的黑暗遮盖了他的眼睛,鼻尖嗅到了一股火山的味道,是漆黑的岩浆,缓慢却炙热。
“擦干净你的汗吧,眼睛发炎了可就瞎了。”
一阵低沉却温和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和手帕的味道真不一样,”伏黑惠没由的想到。
等汗被手帕吸收,拿开手帕,短暂的黑暗并没有让伏黑惠的眼睛来得及休息,就看见手帕的主人正打趣的低头看着他。一头赤发和红宝石般的眼睛,脸庞削瘦,鼻梁挺拔,还有脸上不能忽视的奇怪的黑色纹身。“真奇怪,我们学校有这人吗?”伏黑惠心想,但因为刚刚接受他人的好意,伏黑惠并没有把疑惑透露出来。
“你小子还要躺地上多久,还要我拉你起来吗?”宿傩一脸戏谑,双手却还收在道服的袖子里。
“不用,谢谢你了。”伏黑惠边说,边缩起双脚,一个收腹,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本想撑地的他,看到手上的粉色手帕后,心想“这人还拿女朋友的手帕给我擦汗,真够心大的,还是别搞脏了,洗干净赶紧还给人家。”
直起身,才发现眼前这个男人不仅身型高大修长,宽松的道服下体格似乎还很壮硕。明明自己也已有178,但面前这个人都已接近190,宛如一棵劲松。
认出了是自己学校高年级的弓道服,才高一的伏黑惠,自然而然说到:“学长,谢谢你的手帕,等我洗干净了再还你,可以吗?”
宿傩还在回忆着刚才少年鲤鱼打挺的一瞬间,紧身的黑色射击服下透露出的纤细腰身和轻薄的肌肉,还有那隐藏在宽松作战裤下有力的双腿。“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宿傩评价到。随后才注意起少年在自己眼前晃了几下的手,伸出道服中的手,回道“可以,两面宿傩,弓道部三年级。”
伏黑惠看着这个纹身都纹到手上,还涂着黑色的指甲油,一边心想该不会这人连身上都有纹身吧?“伏黑惠,射击部一年级。”
直到握住这被自己吐槽的手,伏黑惠才发现这
手竟如此宽厚炙热,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明明是握手却像是大人牵小孩的一般;手指上还有着厚厚的茧,记录着这个人刻苦的训练,比自己的还要厚许多。不敢再握,伏黑惠快速松开手,继续道“学长是训练结束了散步吗?”
宿傩点点头,不再多说。伏黑惠见此,本也不爱多说,留下一句“那我继续训练了,过几天我会送手帕到弓道部的。”便拾起手枪,换夹,上膛,继续起自己的训练。
宿傩找了处阴影下的长凳,漫不经心,却关注着少年的每一个动作和肌肉。“下盘很稳,大腿和小腿都在自然发力;虎口位置过高,导致每次上膛时虎口都被海内尾*1摩擦,存在受伤危险;双手持枪可以,但为什么弱手*2托枪和托茶杯一样?双臂强直锁死,导致枪的后坐力使枪口上翘,子弹偏离瞄准轨迹……这个人的教练究竟干嘛吃的?是什么都没教就让人一直训练吗?”宿傩对伏黑惠的训练观察后,得出自己的结论,并对此颇为疑惑。
涩谷高中对学生的体育事业一向用心,每项专业运动都配有专业教练指导,不应该发生这种事。
“喂小鬼,你教练是谁,他教的都是什么玩意儿?你那么多问题动作不纠正就在着一个劲的训练有用吗?”宿傩快步走向伏黑惠,按下枪身,“别练了,去换个教练吧。”
“我没有教练,这是我自学的。”伏黑惠避开宿傩的眼睛,这种眼神他已经看了太多次。自从父亲伏黑甚尔去世后,禅院家便和他断绝了往来,他只能靠着母亲留下遗产搬到涩谷,一个人生活求学。没有背景,在涩谷高中,也不可能每个人都有教练的悉心指导,而只对照着父亲的视频一遍遍练习的自己,也已听过太多让他放弃之类的话。
禅院家是崇尚冷兵器的弓道世家,而他的父亲伏黑甚尔却放弃了弓道,选择了家族最厌恶的热兵器——射击。对弓道一窍不通的伏黑甚尔却靠着射击领域的极佳天赋,赢得了大大小小的比赛和奖金,并在一次比赛中遇见了担任工作人员的母亲。
然后他出生了,他们成为了日本社会最常见的一家三口,还算普通地过着日子,有幸福的时刻也有难过的时刻,爸爸,妈妈,他自己,该拥有的都拥有了,他不会再想要更多。
然而,事情发生没有任何过渡,雨照例宠幸悲剧。
父亲在保暖灯的橙黄光下,端上最后一盘菜,解下围裙说自己去接妈妈下班,可别一个人偷吃,便着急出门了。等啊等,等到饿的睡着,爸爸妈妈都没回来。第二天、第三天,橙黄光下的饭菜散发出温热的酸味。正吃着泡面的时候,父亲才开门进来,左边的衣袖凹陷了下去,低垂着。
“爸爸,你回来了!你的左手是藏起来了吗?妈妈呢?”爸爸没有回答,关掉了保暖灯,一个人走进了房间。又是吃泡面的几天,父亲才带着胡渣从屋内走出来,“走吧,我们去玩吧。”
几天里,父亲花了好多好多钱,可每次我问妈妈呢?他就突然沉默不语,然后买了更多东西。又是一天雨夜,父亲不见了,这次没有很久的等待,房屋内就进来了很多黑衣服的人,自称是父亲的本家,带走了我家的一切。
只留下了父亲的枪,这是他们不要的,和母亲的遗产继承书,这是他们要不走的。
“学长没事的话,就先离开吧,我训练是我自己的事,不用学长操心了。”伏黑惠眼神晃动,用劲想拿回自己的枪。“明明是刚刚帮助自己的人,自己却像个刺猬,拿尖刺对准了别人给的苹果。”
“啊,真是麻烦的小鬼”宿傩稍稍不快,手指一个巧劲,将枪夺取举高,“和我比一场,单人规则,积分高者胜。我赢了,你听我的,换个教练或我来教你。输了,我听你的,不再插手你的训练。”
注:
海内尾*1是单发枪体结构中,上膛部分的尾部,正确持枪时,应当将虎口紧靠海内尾下,避免影响上膛速度和虎口受伤。
弱手*2是持枪动作中,用于辅助持枪手,控制精准度的手,一般为左手。正确持枪时,弱手的食指根部对准扳机下方,大拇指自然的伸直并放于枪身,持枪手大拇指自然伸直,以提供最大握枪面积。
手机在客厅嗡嗡的震动着,声音不大但刚好足够刺激宿醉着的脑神经。烦躁的扯过一旁的枕头盖住耳朵,等声音终于安静,可以继续睡眠时,手机又再次响起。阳光照进眼睛,顶着个黑眼圈,宿傩穿上睡裤踢踏着拖鞋找到罪魁祸首,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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