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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ldo;苏捕头。&rdo;我朝她唤了一声。

她抬起头看到是我，微微点了点头。

我不知她昨晚何时回的衙门，今日清晨又起这么早。

&ldo;这是给阿昭姑娘的药吧。&rdo;我顺手拿起炉子边的扇子，扇着炉火道。

&ldo;嗯。&rdo;她垂着眼眸轻声答道，复又问了一句，&ldo;你手上的伤怎样了？&rdo;

&ldo;划了个口子，伤口不深，没事。&rdo;

我下意识地摊开手掌，苏柽暼了一眼，&ldo;天冷伤口愈合的慢，尽量少沾水。&rdo;

&ldo;知道了。&rdo;

晨间清静，除了几只鸟儿在梧桐枝头欢唱，院中甚少有人走动。

她虽语气淡然，我却听得心下一阵欣快，只觉这原本湿冷的空气都清新怡人起来，甚至有些暗暗庆幸起了大早，可以有这般清静独处的时辰。

&ldo;今日审讯，你与五妹来问。&rdo;

我瞬间从心绪中清醒过来，诧异地抬头看她，停下了手中动作，有些迟疑地问，&ldo;我和――五妹？！&rdo;

录口供向来是苏柽为主，她言语犀利，丝丝入扣，每一句话都问得巧妙，而我和溪秋是偶尔替换，在一旁作笔录，大人常常在一旁静静听着，泡上一壶香茗细细品味。

我又悄悄看了一眼苏柽，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下意识咽了口唾沫，&ldo;五妹从未做过，我怕她……&rdo;

我怕她问不出来什么一着急上火要掀桌子。

但这话也只是腹诽，未能说出口，我正寻思着用什么言辞来形容五妹比较合适些……

苏柽掀开炉子上的药罐盖子，一股浓浓的草药味道扑鼻而来。

&ldo;她自成一理的功夫，思路清奇，兴许能出奇制胜，不能小觑。&rdo;她顿了顿，又道，&ldo;三个人，溪秋与延泽问一个，千帆问一个。我和师兄会在一旁看着，你不必担心，照常问就是了。&rdo;

苏柽此举，应是想要训练衙门弟兄各自审问手法与技巧。

我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

审问之前，我反复交代五妹，戒骄戒躁戒怒，她一脸不耐地捂住耳朵，嫌弃我啰嗦。

&ldo;我这么厉害，连个口供都不会问吗？！&rdo;她不满道。

&ldo;戒骄――&rdo;我挑眉提醒道。

她鼓起嘴，皱眉道，&ldo;走啦！这么啰嗦，等你说完都明年了……&rdo;

我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ldo;要戒躁，你又忘了――&rdo;

&ldo;有完没完？！&rdo;她一把打下我的手，生气道。

&ldo;最重要是戒怒……&rdo;

我话未说完，被庄沐萱捂住嘴巴，半挟持着推进了前堂。

&ldo;姓什么，叫什么，干什么的，家住哪里……&rdo;

庄沐萱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张口一大串问题便冒了出来。

叶韶坐在桌前，着手泡着清茶，一脸笑意地望着庄沐萱，似乎还算满意。

所幸庄五妹平日里不着调，认真起来还算靠谱。

我也寻了张椅子在她身旁坐下来。

原来此人名叫吴顺，良辰县临县人士，原与周扬并不相识，皆因外出昆仑山上捞玉而结识他与另外两人，钱珅和王贵。

&ldo;捞玉？！……还是捞鱼？&rdo;庄沐萱皱眉，&ldo;捞鱼需要跑那么远吗……&rdo;

靠谱不过一眨眼的庄五妹。

我也常听老人家说玉石原料都是在河里捞出来或是拣回来的，但具体怎么做，大都说不清楚。

大家十分默契地看向叶韶，只见他嘴角笑意浓浓，似乎还沉浸在五妹的二霸式逻辑里，轻抿一小口茶水，放下茶杯，这才娓娓解释来。

&ldo;莽莽昆仑山中有多条河流，河水主要靠山上冰雪融化补给，夏季时气温升高，冰雪融化，河水暴涨，流水汹涌澎湃，这时山上的原生玉矿经风化剥蚀后的玉石碎块由洪水携带奔流而下，到了低山及山前地带因流速骤减，玉石就堆积在河滩和河床中。秋季时气温下降，河水渐落，玉石显露，人们易于发现，所以秋季成为人们拣玉和捞玉的主要季节。玉石价格因价值而定，多则可发家，也有赔进时间精力一无所获的……&rdo;

千帆坏笑着调侃庄沐萱，&ldo;五妹，是捞玉石，不是捞鱼吃……&rdo;

庄沐萱一个冷冽的眼神射向他，千帆立马收声，苏柽暼了一眼他，轻咳了一声。

千帆不好意思地摆摆手，低下头，&ldo;对不起，你们继续。&rdo;

&ldo;你们捞玉捞的好好的，周扬是何时出事的？&rdo;我问道。

&ldo;前天我们四人相伴而归，在途中一家客栈投宿，打算休息一晚再赶路，周扬心中挂念家中怀有身孕的娘子，急着回家，吃过了午饭便出门去探路，说是看能不能找条捷径，早些回去，去了半天也没见回来，后来我们出去寻他，最后才在客栈几里外一个高坡底下找到了，他摔得奄奄一息，我们仨抬他去就医，还没到医馆就断气了。&rdo;吴顺仔细回忆道。

&ldo;那就是说他是失足从高坡上摔下来的喽……&rdo;庄沐萱认为道。

&ldo;应，应该是吧……&rdo;

&ldo;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rdo;我又问。

&ldo;小人出去买东西去了，回到客栈才听他俩说周扬一直没回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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